“老张,猎到啥了?”花姐俄然向着林中探头喊道,嗓门大得惊住了千寻。
千寻替他掩好衣衿,打帘出了马车,却见四周是一望无边的山林。恰值雪后初霁,六合间银装素裹。暖日当头化着枝头的薄雪,滴滴答答地落着雪水,放晴的天空更是碧空如洗。
“不费事。”花姐笑道,“我同我家男人本也筹算去沛林县脱手这些野物。你家相公伤得重,便留在车上歇息。也就一天的工夫,到了沛林县你就去给他找个大夫瞧瞧。”
林中小径上又走来一人,身形魁伟蓄着一脸胡子,身上裹了块狼皮的披肩,腰上别了两排箭筒,身后还背着把大弓。他手里扛着头断了气的獐子,身前身后还绕着两条通体乌黑的狼犬,边走边道:“就这玩意儿,叫我好找,追了有半里路。把大宝和二宝给累得够呛!”
千寻听了一愣,忙道:“花姐见笑了,马车里的那位是我兄长。你说的狼群是如何回事?”
掷出的龙渊剑钉在了离赵清商不过寸许的树干上,凌厉的剑气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儿。他极力昂首看向千寻,却见千寻扫来的目光冷得彻骨。
妇人哈哈一笑,道:“你管我叫花姐就好。”她哈腰摸了把那狼犬的脑袋,冲着千寻挥了挥手上的野山鸡,道:“饿了吧,给你做叫花鸡吃。”
千寻惊得仓猝起家,可才撑起胳膊便摔了归去,浑身酸痛得像是被车碾过,或是被人从数丈高的处所摔下。总之,她疼直抽气,那雪狼似的狗却不依不饶地将爪子搭在她肩上,竟还冲着她“呜呜”地叫喊。
赵清商一时看得怔愣,却见雪堆之上的千寻正冷冷看着火线的深林。
哪知下一刻,他俄然后脖颈刺痛,眼角闪过一道寒光。一把剑自他颈侧快速掠过,“笃”的一声扎进了火线的一颗树干里。他不敢逗留,伸手捂住了脖颈,另一手提着剑刺向三步开外的赵清商。哪知面前人与景俄然天旋地转,他一头栽倒在了雪地上。捂着脖颈的指缝间溢出了鲜红的血水。
俄然,林中有一黑影闪过,接着又有两个。黑影如夜枭般在林中穿越,眨眼工夫就靠近了赵清商同千寻的地点,人数竟有不下十人。
千寻伸手挡着刺目标雪光,瞥见本身身上竟也被换上了布裙和棉褂子,同那妇人身上的非常类似。她淡淡一笑,渐渐跳上马车,向那妇人走出几步,眨了眨眼道:“像是睡了好久,正饿得前胸贴后背呢。姐姐你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