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缓缓,草木轻摇,燕儿翩飞,裁出新翠多少。
这条河,二青并不陌生,百多年前延着这条大河一起西行,几十年前又来过一次,还与这大河的河伯有过合作。
明白摇首道:“你来我当时,我一心修行,未曾下过山,也无甚老友来往,倒是未曾听闻那甚北俱芦州,师弟可知那是何地?”
明白回顾见此场面,便冲二青掀了下秀眉,道:“那些皆是平常马儿,脚力比不得雪练和夜影,我们将其甩开便是。师弟又何必多此一举,与那些凡夫俗子计算做何?”
如此这般,驰骋千里,便见一条大河横亘于前。
浪涛卷卷,烟波浩浩,飞蹄过处,激起霜花几朵。
但是,二青将帐篷搭好,火堆刚升起,便不由朝某个方向望去。
二人边行边聊,日色渐昏,见火线一土坡,植被稀少,但在这茫茫大草原上,倒是个避风的好去处。
明白见此,不由策马凌波追去,笑骂道:“你这小子,逾来逾没师弟样了。岂不闻,古之贤者,莫不尊师重道耶?”
遂便将其改成‘夜影’,喻其奔行起来,如黑夜中一道幽影。
夜影,乃那黑马之名。实在二青是想给它取名‘黑炭’的,怎奈明白嫌‘黑炭’这名过分随便,完整不能与雪练相匹。
行进中,二青侧首问明白,“师姐,你可知,一起往北而去,再跨过那万里碧波大洋,便可见另一大陆,名曰北俱芦州?”
二青见此,便策马紧随而去。
明白见此,亦有样学样。
红狐也像个猎奇宝宝,于草丛中穿越。
二人奔驰数日,抬眼望,终见那巍峨古城墙横亘于前。似巨龙横卧山颠,蜿蜒穿越六合间。横贯东西三万里,延绵无尽接彼苍。
二人边说边笑,御风逐浪而去。
超出黄河,往北去,便见路上奇装异服者越来越多。
明白闻言,轻叹一声,不复再言。
二青笑道:“我曾听人说,那北俱芦州,妖魔各处,只是未曾去过,亦不知那地区如何。如有机遇,倒是能够去见地一番。”
明白此时也是如此,望着二青看着的方向,秀眉轻蹙。
那两只马儿来到这大草原,表情仿佛也特别愉悦,引项长嘶,四蹄生烟,于这枯草连天中,如御风踏浪而去。
那些人见追之不上,只好恨恨地骂着娘,回身归去。
谁想,他们才刚回身,他们跨上马儿便一匹匹人立而起,引项长嘶,而后像发了疯似的,又跳又蹦,那些马背上的能人,一个个被颠了下来,摔成了滚地葫芦,轻微者鼻青脸肿,惨烈者断手断足。
此时的北方草原,霜雪溶解,春寒还浓,若想见那万里碧波随风泛动的画面,那便要绝望了。
明白说道:“师父曾言,若欲报师恩,行长于人间便可。师姐本日也是此言,师弟若欲报此情,积德便可,不需你心念切切。”
望着那熟谙的气象,二青心境飘飞。
一时候,惨嚎声与马嘶声汇成一曲。
举目远眺,可见枯草连天,点点碧翠微透,渐显春之气味。
二青拿出那碎玉,再次掐指推算,找准方位以后,略微调剂了个方向,便朝那西北方向奔驰而去。
二青则开端讲笑话逗她笑。
“师姐此言差矣!我下山前,师父曾言,你我二人,今后还须相互搀扶!是以,此情我须记取。师姐莫要再迫师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