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冢’?”
我当然不能跌份,因而觍着脸吹牛道:“前辈不在的这几天,我每天除了用饭睡觉,就是修炼,连古卷上的阵图也画了七七八八!”
老方顿了顿,又道:“阿谁小女人却未着慌,背上唐刀甫一出鞘,映得四周一片乌黑,亮光蓦地寂灭,那两条血红长蛇的蛇头忽从七寸处折为两段,’咚’一声掉在地上……”
“此中古怪暂不晓得,只是除了七盟的人,仿佛另有帝太一脉的人在,”老方眼中精光一闪,“还是个年纪很轻的小女人。”
“魔族向来不甘心失利,但众魔之间相互猜忌,各怀鬼胎,这才难成气候!自前次双龙山一役,众魔冬眠已久,全无动静,一向无声无息倒也罢了,此时闪现行迹,方兄的担忧不无事理!”屋子和尚顿了顿,又道:“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驱魔界同仁疗摄生息了这么些年,未到临阵对敌,同仇敌忾,双龙山一役必将重演,等候众魔的只要灭亡!”
我见命石一面天生纹路,是一只壁虎盘着一朵五瓣梅花,又将命石翻了个面,见另一面几个蝇头小篆,模糊看出是“梅满南山”,底下是两个拇指盖大小的正楷,曰:玄癸。
一块系着火红束线的玉石吊坠悄悄躺在一旁,我捡起吊坠,它棱角油滑,动手温凉,在阳光的晖映下无声披发着微微赤红的光芒,仿佛有一颗拇指尖大小的心脏在吊坠中间缓缓跳动,细若蛛丝般的赤红经络便如呼吸般若隐若现。
如许洁净利落的刀法除了陆子何另有谁?
他听我喊老方“前辈”而不是师父,微一游移,但见老方没有任何反应,又笑道:“方师伯明眸善睐,不过是实话实说,小冶你的确是人中之龙!”说着,又微微点头。
“这时驱魔师的命石!”
当时我正挽着袖子,擦拭补缀铺的推拉门,差一点就擦完了,还没来得及回话,了因已微微点头,笑道:“阿弥陀佛!在路上就听方师伯说新收了个弟子如何如何,本日一见,清秀端方,神采奕奕,公然卓尔不凡!幸会幸会!”
老方眼中也非常赞美,道:“如许凌厉的刀法应当就是帝太一脉密不过传的’天刀决’,传言帝太陆渊膝下一子一女,宗子陆放天赋极高,是百年可贵一见的驱魔奇才,他日必将担当父位,司掌帝太。女儿固然年青,但天赋如此,只怕较其兄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看他谦逊有礼,晓得是教养使然,如许的人固然温文尔雅,但说来讲去,也就这么几句,因而转脸看向老方,问道:“前辈,这段时候不见你,你去那里了?”
“不错!不错!”老方目露赞成,道:“驱魔之事任重道远,只要不畏艰苦,刻苦研讨,习得无上功法,方能除魔卫道,保一方安然!”一面说,一面从深灰色外套口袋中取出一只青布袋递到我的手上,道:“为师前几天顺道去了N市的星火冢,替你完成了驱魔师的注册,这是机构发给你的,快翻开开!”
“小冶啊,来!为师给你先容,这位是你的了因师哥,是你屋子师叔的二弟子!”老方先把了因先容给我,又对了因道,:“了因,这是你的师弟,叫裴冶,你叫他小冶好了!”
在我身后的暗影里,周树仁、冯寂雪和王奔俱在闭目养神,捕获我没有接收的灵气。大抵实在难以开口,王奔仍然没有跟我们分享他死时的场景,我们则在悠长等候后,一阵轰笑,心机又转落到其他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