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见过庄中诸人后,又来见陆雨,携了她手道:“mm不欢畅,但是生我的气了?”陆雨到底女孩儿家脸皮薄,又因为武林大会期近存亡未卜,是以将来得及将母亲生前所托奉告兄长。没推测本日之变,此时进退无路,只得道:“恭喜姐姐了。”陈清道:“称呼该改一改。”陆雨默不出声,半晌道:“袁珝晓得此事么?”陈清道:“迟早会晓得。”言罢,果见下人出去回道:“郡王爷来了。”陈清即将衣冠整了整来书房见袁珝。
陈清道:“没错,你我姐弟乃是命定。命定之事不成变动,但后天之运却可承转。我自小长在尼姑庵中,原想着平生一世就这么过了。可既然逃了出来,且搭上了冬至和我师父两条性命,余生便不想要认命。嫁于陆云照是我所愿,他对陆雨并无伉俪之念,我也不算趁人之危。今后我毕生有托,而你与陆雨又能两情相守。岂不善哉!”
陆云照见此情状肝火中烧,对着廖亲王骂道:“趁人之危实乃卑鄙无耻至极。”廖亲王冷哼一声,道:“陆庄主,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且多学着点。”
陆云照仓促结婚是想绝了陆雨之念,并不计算娶的是谁,但陈清乃陆雨老友,在此危难之际,不免心生惭愧,道:“我只是怕虐待陈女人了。”陈清听他已改了称呼,不再叫她夫人而是叫她陈女人,不由斥道:“我自承出嫁,已是没脸没皮,夫君此话更是叫我无脸孔苟活于世!”陆云照忙道:“夫人莫急,是我错了。”又叫庄中人来拜见庄主夫人。
第二日武林大会,陆云照早叮咛人于庄前空位搭下擂台。此前围困山庄的居奉等人和其他武林各派悉数前来,挤挤攮攮好不热烈。廖亲王与袁珝亦来观战。两两交兵,每天从早辰时至酉时正,足足比了三日,统统妙手俱败在居奉与陆雨之手。居奉洋洋对劲,其手腕恶毒,陆云照见mm连日鏖战,恐要亏损,便道:“本日已晚,明日再战。”居奉道:“就差这一战便可见分晓。本日事本日毕,免得夜长梦多。”
廖亲王点头道:“好一个夜长梦多。”合掌两拍,立时山庄前后奔出很多兵士,将世人围住。
陆雨即进房中,只见一女子从卧房款款而出,虽头戴小冠,冠上垂下白纱,到鼻翼处遮住了大半张脸,陆雨见惯此打扮,一下认出不由神采大变道:“陈清!你怎在此?”陈清笑道:“昨日你兄长将我娶进门,你亲目睹的,我天然在此。你我情同姐妹,现在变作姑嫂,却也不错。”
其温言柔语,陆云照心中甚是打动,抬手将她喜帕悄悄揭开。新娘双眼微阖,睫毛甚是稠密,上承黛山之眉,下衔琼瑶之鼻,双颊漫红,朱唇微启,边幅甚是出众,他倒悄悄吃惊。新娘亦昂首看他,四目相接,陆云照见其一双眼睛,两个瞳人一蓝一赤,大异凡人,不由怔了。新娘低了头,微嗔道:“夫君但是嫌弃我了?”陆云照忙点头道:“岂敢,岂敢?夫人生了一对好眼睛,平生未见是以失态。还请夫人包涵。夫人未曾嫌我跛足,我又有何资格嫌弃夫人?”
新娘侧头向他笑了一笑,站起家来到桌边去倒了两杯茶来道:“你我伉俪还未喝得合卺酒,且以茶代酒。”陆云照接了,两人举杯饮下。当晚,陆云照自去隔壁书房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