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照见此情状肝火中烧,对着廖亲王骂道:“趁人之危实乃卑鄙无耻至极。”廖亲王冷哼一声,道:“陆庄主,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且多学着点。”
新娘侧头向他笑了一笑,站起家来到桌边去倒了两杯茶来道:“你我伉俪还未喝得合卺酒,且以茶代酒。”陆云照接了,两人举杯饮下。当晚,陆云照自去隔壁书房安寝。
袁珝见她长发盘髻作妇人打扮已心生疑窦,现在听她所言,大为震惊。陈清道:“你是我亲弟弟,我也没有甚么可坦白你的。自那日我与你和陆雨两个来到山庄,见到陆庄主——陆庄主,他,他真是温雅至极。”话到此处,一张脸如火如荼。袁珝知姐姐对陆云照动心,不由叹道:“为何恰好是他?”
陆雨震惊望向她兄长,陆云照并未看她,只对身边瞿伯一点头。瞿伯领命,高唱道:“吉时到!”
第二日武林大会,陆云照早叮咛人于庄前空位搭下擂台。此前围困山庄的居奉等人和其他武林各派悉数前来,挤挤攮攮好不热烈。廖亲王与袁珝亦来观战。两两交兵,每天从早辰时至酉时正,足足比了三日,统统妙手俱败在居奉与陆雨之手。居奉洋洋对劲,其手腕恶毒,陆云照见mm连日鏖战,恐要亏损,便道:“本日已晚,明日再战。”居奉道:“就差这一战便可见分晓。本日事本日毕,免得夜长梦多。”
陆云照嗤之以鼻。与世人一起被押入廖王府大牢。
陈清向来以面纱遮面,陆云照不识庐山真脸孔,现在惊奇道:“我明显娶的是菜场街刘家之妹,怎变成陈女人了?”因而要招展月出去问话。
次日起来,出得书房,见陆雨在房门外盘桓,一双眼下两个黑眼圈,看来是一夜未眠。陆云照心中不是滋味,道:“去见过你嫂子吧。”
廖亲王身边长史喊道:“尔等聚众谋反,全数拿下。”诸位掌门、帮主斗了三日,伤的伤,死的死,早已大伤元气,廖亲王有谋算,比及此时脱手事半功倍。官兵势重,杀的杀,绑的绑将世人制住。
陈清怕陆云照指责展月,忙禁止道:“你莫怪展月,她也不晓得的。是我使了个李代桃僵之计。”说罢面红耳赤,低声谓陆云照道,“你我昨日拜过六合喝过合卺酒,虽无伉俪之实却有伉俪之名。你要忏悔吗?”
陈清道:“没错,你我姐弟乃是命定。命定之事不成变动,但后天之运却可承转。我自小长在尼姑庵中,原想着平生一世就这么过了。可既然逃了出来,且搭上了冬至和我师父两条性命,余生便不想要认命。嫁于陆云照是我所愿,他对陆雨并无伉俪之念,我也不算趁人之危。今后我毕生有托,而你与陆雨又能两情相守。岂不善哉!”
陈清道:“我晓得你难堪,以是便自作主张完了这场婚事。至于为何恰好是他……”话到此处情不自禁,顿了顿复又昂首看向袁珝道,“世事本就难测。袁珝,你我双生子,生辰不过相差斯须。当初如果你先出世,世人先见了你如此明俊,再来看我,亦不至过分讨厌。可恰好我先出世,先让大师瞧见了我这不祥之眼,再见了你也就没多大欢乐了。哎,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你本有大好前程,硬生生被我拖累。”
其温言柔语,陆云照心中甚是打动,抬手将她喜帕悄悄揭开。新娘双眼微阖,睫毛甚是稠密,上承黛山之眉,下衔琼瑶之鼻,双颊漫红,朱唇微启,边幅甚是出众,他倒悄悄吃惊。新娘亦昂首看他,四目相接,陆云照见其一双眼睛,两个瞳人一蓝一赤,大异凡人,不由怔了。新娘低了头,微嗔道:“夫君但是嫌弃我了?”陆云照忙点头道:“岂敢,岂敢?夫人生了一对好眼睛,平生未见是以失态。还请夫人包涵。夫人未曾嫌我跛足,我又有何资格嫌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