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行探路的侍从返来,报曰:“刘知县前两日~死了,家里正办丧事。”
袁珝愤恚难当,早餐也顾不得吃,即命人问话。一会儿郭加带了几位村民出去。各个脸上带泪,身上带伤,灰头土脸。见了袁珝,叩首拜见。袁珝命起,侍从搬过两张长条凳,村民瑟瑟缩缩地挨着边坐下了。
袁珝吃了一惊,马上前去吉县衙门,只见门上公然挂了白联。郭加早令人出来通传,等进入后院中只见一个三十摆布妇人领着两个黄齿小儿,披麻带孝走将出来,行到面前就噗通跪下了,边哭边喊:“郡王爷千岁。”
袁珝道:“那你们的知县大人刘英权现在那边?”
那长官被押往茅舍,一番鞠问,才知是巡抚衙门参将,名叫崔中恒。郭加道:“因何要踏坏稻谷?”
余人闻言,也皆点头称是。
兵士们赶上前来团团围住。黑衣人沉声斥道:“叫他们都退下!”说着将剑往前一送,剑刃触到皮肤,立即见血。
老者道:“草民是头一批进吉县开荒的移民,到目今,算起来有十一年了。”说着不由哽咽,垂泪道,“草民当年携家带口,投奔此地,就凭着一双手,刨了地出来耕作。开初说好三年免税,大师也都欢乐,固然辛苦,可也感觉日子有奔头。但是三年刻日一过,官府却说我们地收成好,除了朝廷定下的,分外要多加五层租。可现在又说圣上有令,要叫我们这些移民返乡去,草民和本地那些人本就以此地为业,抛下这里的地又拿甚么用饭?我们去说理,官府却将我们打杀,我们好说歹说,说等晚稻收了再走。官府勉强承诺,可平白无端的又叫兵来把我们的稻子踏坏,那稻子不过几日便可收割了。”说罢老泪纵横、掩面而泣。
次日起来,袁珝出外看,只见六合之间,苍苍茫茫,大~片稻田化为残骸。农户们星星点点,散在田里,捡拾稻穗。
第二天,他一夙起来讲要出一趟远门,我考虑着巡抚大人因为滢州围衙之事要拿他问罪,出去散散也好,也就随他。但是没想到,五日前,有人来报信,说我夫君死了。”说着又呜呜哭将出来,一边哭一边道,“我夫君脾气躁、性子莽,实非大贤大德之人,可为官廉洁、爱民如子。无缘无端、暴尸荒漠,实在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