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毓手捧着梁国公夫人亲身塞到她手里的热茶盏,只觉着茶水氤氲的热气熏红了眼眶儿。她悄悄咳嗽一声,开口说道:“我本来筹算着,想以抓拐子为借口,带着冯老三和其别人直接打出来。先把那些拐子打个臭死,将被拐的孩子们救出来再报官。又怕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人会趁机作妖,反咬我们一口。便想着跟家里头筹议筹议,究竟该如何是好?”
霍青毓顺手搬了一口半人高的水缸照着那人砸畴昔,只听“豁啷”一声响,那人被砸的回声而倒。彪悍的行动一样震住了其别人。
“他奶奶地,老子没找你们报仇你们且偷着乐,竟然还敢坏了老子的大事——”
霍青毓也不晓得此人是不是自家派来讨论的,摸不清此人的来路秘闻,倒是冯老三听了这一番话,顿时喜得无可不成。忙顺着那顺天府官员的话音儿往上爬,做出一副扬州小贩子得知能凑趣上京中勋朱紫家的最标准的欣喜若狂的面孔。
顺天府捞着这几个大鱼,不但能于刑名上立下功绩,还能卖给同僚情面,当真是一举双得。
因着霍青毓的“不辞而别”,霍老太君并各房女媳人等急的了不得,满口的催着大总管霍升拿着自家的名帖去五城兵马司,叫他们务必关了城门找人。
一句话说出口,统统人都非常附和的点了点头。
霍老太太却拽着霍青毓不放手,只说道:“急个甚么,你一早儿就进城家来,只怕连口热粥也没吃。先吃了早餐,再筹议救人的事儿——便是救人,也不必赶着一时半刻。”
被贩子流言垢谇谣诼的三房太太目光赤红地盯着紧搂着儿子满面错愕的齐国公夫人,咬牙切齿的骂道:“真真是欺人太过了!外头如此编排我们齐国公府,还说甚么我这个当婶婶的要把小侄子卖了让你们长房断子绝孙不能承爵的话来?大嫂你就这么冷眼旁观?”
而在“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的梁国公府,向来促狭娇憨爱说爱笑的七女人胡菁瑜也忍不住评价道:“这才是我家的表叔数不尽,没有大事不登门呢!”
弄得梁国公并二房三房的叔叔们哭笑不得,只得好生劝道:“老太太且不要急。毓儿不是说她去见那几个扬州来的贩子了么。儿子早已派人寻到了那一伙贩子的落脚之处。探听到那伙人正筹议着要在琉璃厂或城隍庙一带租赁商店,并没有马上要走的意义。”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倘或这事儿我没遇见,也还罢了。既然见到了,甭管那是齐国公府的后宅阴私也好,家丑不成传扬也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小的孩子被他们害死了。”
一句话勾起了统统人的重视。霍青毓也回想起闲事儿,赶紧整了整思路,将昨日遇见冯老三,冯老三如何提及金陵拐子,两人又如何夜探民宅,发明被拐的孩童里边竟然有齐国公府长房幼孙的事儿原本来本地说了出来。
冯老三自是要回都城调集他那帮弟兄,霍青毓也是一起遮讳饰掩地又回了梁国公府。
梁国公府彻夜透明。
霍青毓看了眼外头的天气,“救人如救火,那我就先带着冯老三几个去砸拐子的门。”至于善后的事情,天然要交给梁国公府帮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