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候了半晌,听得厅别传来柳晏的声音,此中还夹着另一个苍劲的声音。
“贫道的道号长石子,乃是在乌云山上的出云道观修炼的。此次下山是为了寻觅炼丹的质料,多蒙你爹爹相邀,特来府上叨扰几日。”那人不待柳晏开口,就几句话将本身的来源说得清楚。
封蝉见到柳明月,眼睛一亮,仿佛是想上前和她说话。往前走了一步,才想起此处人多,不便说话。只得按捺住,在长安身边坐了。
席间,长石子讲些多年来游历各地的经历,柳晏不时地问上两句,倒也不感觉冷僻。长放心中暗道,祖父本日竟然连“食不言寝不语”的端方都抛在脑后了,想必这长石子与祖父并非是平常之交。
待到柳晏进了厅,诸人站起家来相迎。长安宁睛看那与柳晏并肩而来的人,年约六旬,须发皆白,脸颊却非常红润。身上穿戴粗布蓝衫,看起来非常薄弱的模样。
此人当着柳家百口的面,说出的话倒是毫不委宛。柳温明倒没甚么,柳明月闻声说是“刻薄”,那里肯依。
长安只感觉出云道观这几个字甚是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那边听到过。
柳明月被柳温明喝斥,神采不虞,却当真不敢再开口多言。僵着脸吃完了一顿饭。
“甚么出云道观?我听都没听过,当今圣上崇尚玄门,便有恁多的山野村夫来冒充羽士,希冀着能在别人家捞到甚么好处。”柳明月不屑道,明显是把这个长石子当作是来打秋风的了。
柳温明皱起眉头喝斥:“明月,对待客人则能如此无礼,你如果内心不舒坦,就回房去呆着。”又向长石子拱手道:“传闻道长与家父是昔日的旧友,算起来也是我等的父辈了,方才舍妹说话有所获咎,还望勿怪。”
柳晏将他引到桌边,让了长官旁的位置给他。
长安凝睇着长石子的背影,感觉倒有几分矗立超脱。看着看着,俄然之间灵光一闪,猛地响想了起来。
用膳已毕,接过摆布奉上的香茶,漱了漱口,柳晏便邀长石子再去书斋坐坐。因而两人施施然站了起家就往书斋去了。
“哈哈哈,老道我别的好处没有,这记性啊,但是旁人千万及不上的。”那人目光将在坐诸人都扫了一遍,捋着髯毛道:“一脸木讷的是正之,眼带刻薄的的可不就是明月嘛。我早和你说过,你这对后代都不是能成大器的,现在你可信赖我的话了吧。”
“牛鼻子,你看看在坐的这些后辈,你可都还认得?”柳晏看起来表情仿佛很好,手绕着桌子划了一圈,笑呵呵地问那人。
“哈哈,不怪不怪,”长石子笑道:“我们修道之人,心在万物之间,这些许的小事,不会放在心上。”
“父亲,这在理之人是谁?怎敢在我们府上大放厥词。”柳明月瞪圆了双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