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气道:“现在倒摆出兄弟情深的模样来了?!给我跪着,比及大夫来看过,双宜如果无事也就罢了,如果有事,你们就等着吧。”
韦夫人见她肝火满腔,吃紧用袖子压了压眼角,反而来劝她:“姐姐不要活力,这也是我没教好的原因。”又看了看绣塌上的韦双宜,抬高声音道:“再者说,双宜的伤……也……也没有非常严峻……”
“孩儿也有错,不能全怪大哥。”一向不出声的丁戈也跪下闷着声道。
韦夫人只顾着抱着韦巫抹眼泪,并不答话。抱了没多久,就令了身边的一个嬷嬷要她亲身把韦巫送回府中去。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腔调倒是一片哭腔,让民气生不忍,反而更加顾恤她。
明鸾这声叫得锋利,引得四周的人都停下脚步往这边旁观。
百香阁旁的登云楼上,就有人伸出头来戏谑地朝下喊道:“丁家六郎,说甚么要伴随母亲,不能赴约。却本来是有美人在怀啊……难怪难怪,我们这帮俗人你是瞧不上的了。”话音一落,全部小间的人都哄然大笑。
韦夫人欠身答礼:“本想着本日能和姐姐一道,和和乐乐地赏灯,谁知竟出了如许的事,都是我管束无方,治家不严,让你见笑了。”
此时听到丁夫人在里头的怒喝声,才两步走出来,刚好站到筹办去寻她的仆妇面前。韦巫一把扒开那仆妇,举头冲着屋内的人道:“我不就在这?还大费周章地找甚么?”
韦巫是与长安一行一起返来的,只不过大家都去体贴韦双宜了,底子得空理她。她干脆也就不进雅间,站在走道上木木呆呆地不动。
一众女眷是深居简出的,少有人识,丁戈年纪尚小,了解也未几。但丁戟是多年戍边,军中结下的了解多如牛毛,且回京这段日子,也与很多大族后辈有所来往。这楼上楼下,不免有人识得他。
一样是哭泣,柳明月做出来只让人感觉虚假好笑,而韦夫人则做得天然逼真,高低立见。
未几时,大夫也被请来了,看了看韦双宜的症状,说是一时气血攻心,没甚么大碍的,在家多静养几日就能规复。
丁夫人见韦巫举头而立,脸上全无惭愧之意,道:“你mm现在昏倒不醒,你竟毫无悔意,半点不念手足之情。小小年纪,就已经少了知己吗?”
六郎乃是丁戟的小字,此时被郑宽一喊,登云楼上坐着的达官朱紫们都晓得楼下街上抱着一个女子仓促前行的是丁家六郎了。
他走得太快,怀里的韦双宜悄悄睁了下眼睛,旋即又闭上装出昏倒不醒的模样,却刚好都被长安看在眼里。
此处固然不如花灯街中间的人多,但三三两两也漫衍着很多行人,且兼此处两旁酒楼居多,很多有身份的人家都包了坐位在楼上观灯闲谈。听得这一声尖叫,楼上楼下的人都扭头来看。
话还没说完,韦夫人就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口中边哭边道:“我的儿啊,都是我的错,我常日里忽视了你……你有气尽管冲我来,只是这都不干你mm的事啊……。”语气竭诚,彷如真是一个一心为了孩子的好后娘。
韦巫仿佛听到甚么好笑的话一样,挖苦地看了看绣塌上躺着的韦双宜,嘴角上勾:“手足之情?”
待回到百香阁,顾不上施礼,他径直将韦双宜悄悄放在绣塌上,立时就差人去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