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夸大地做出松口气的神采,将颜氏逗得发笑:“我总算是晓得了,你本来怕的是你祖父,早知如此,我和你爹爹就不消忧愁了,直接将你送到祖父身边去教养就好。也免得我们操得心都碎了。”
长安摆手道:“无妨事的,本日该是长安向伯母称谢才是。若非是伯母相邀,长安哪有机遇出得府来赏灯猜谜?”
长安抱动手炉,微闭着眼睛坐在车厢内,绿衣在她身后塞了一个大靠垫,让她能舒畅地靠在车厢的壁上。
“本日邀你出来,本是想着你和翎容、韦家的姐姐都是春秋相仿的,必能玩到一处去。谁晓得竟出了这事,想来你也未曾纵情。”丁夫人歉然道:“都是伯母没安排安妥,下次定然亲身为你设席赔罪。”
“花灯会可好玩?”颜氏和颜问道。
“如何能不该,所谓家丑不成传扬,何况这点面子,你祖父还是会给她留的。”颜氏抚着肚子道:“恰好你姑母是个不晓事的东西,说甚么‘严尊父命,禁足未过,不敢出府’,倒是让封蝉跟了出去。”
“母亲,我本日在灯会上见到了表姐。她不是被祖父禁了足吗?怎的还能出府。”长安边吃边迷惑地问颜氏。
进了府,叮咛玉芽、翠羽先回房烧水铺床,长安顾不上先回房换件衣衫,就径直地往清潭院去。
丁夫人被韦家母女闹得这一场,也觉倦怠,见丁戈丁戟沉默不言,丁翎容也意兴阑珊,便携了几人走下楼来,亲身将长安奉上了马车。
“我想着明日同桂嬷嬷一道去恰是伸谢。”
颜氏打了个哈欠,点头道:“该去走一趟才是,受人点滴都该思惟报,明日就让桂嬷嬷陪你走一趟,带上点礼品。”
颜氏不欲再议论这个话题,转了话头又问起长安本日与翎容都猜了哪些灯谜。
“哎呀,你呀,”翠羽坐在玉芽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来将她的头一推,插言道:“如许的闲事蜜斯怎好去管?夫人又不在身边,万一有个争论,蜜斯连个相帮的都没有。”
玉芽、翠羽早已将沐浴的小间筹办好,被笼中也塞进了暖炉,熏得暖融融的,长安马上就梳洗安息了。
颜氏好笑道:“这也不是甚么丑事,固然你祖父不爱家人仗着他的名声出风头,但你都是凭着本身的学问,想来他也不会怪责的。”
长安悄悄走出去,看了一眼颜氏,伸手就要帮她把被子压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