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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婕妤，陛下请你们去澜月宫。”刘骜的亲信徐内官走了出去，声音压得很低。
“两位娘娘请快些上马车吧。”徐内官催促着，仿佛此行比较隐蔽。我和合德只好披了外裳，让贴身侍女打着灯笼，悄悄出了宫门。
“合德，你真美。”我欣然望着合德，夜明珠的莹光将她美玉般的脸颊照得更加绝色，的确明艳不成方物。
“主上――”合德也在刘骜的另一侧躺了下来，然后握住我的手，一起放在他的胸口。我们听着相互的呼吸，花香醺了星光，和顺醉了情愁，偌大的六合仿佛只剩下我们三小我，相拥着，永不分离……
“王美人、是她们王家的人？怪不得太后明天那么欢畅，许皇后却像听了凶信一样。王美人如果生下皇子，她们不会废了许皇后立她为后吧？”
“主上？”我悄悄喊了一声，却没有应对。
我和合德不由对望一眼，刘骜来昭阳殿不就好了，为何夜里宣我们去别的的宫殿呢？
“两位娘娘请下车。”几个宫女打着灯笼将我们引进了澜月宫。
“赔罪？”
“妾身见过赵婕妤，不知婕妤传妾身过来有何事？”王美人在宫女的搀扶下施礼，行动非常不便的模样。
“是啊，太后要我们献舞，他也不设法庇护。更可爱的是还让别的女人怀了孩子，再不认错，我就不要理他了。”合德鼓着嘴，她负气的时候老是一副娇蛮模样，让人不忍心回绝她的要求。
“姐姐，王美人才没有当皇后的命。”合德的手镯碰到妆匣，收回清脆的声响，实在声音并不大，我却莫名有些惊心。
我笑了笑，猎奇地看着刘骜，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片幽蓝的夜空。我悄悄走到刘骜身边，挨着他躺下，才昂头，就被面前的气象惊呆了，没想到这宫顶竟用琉璃开了一扇天窗，漫天星斗在琉璃窗上闪动着灿艳迷离的光，将喧闹的阁楼摇摆得好似一叶扁舟，在云间畅游，美不堪收。
“鸳鸯在梁，戢其右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殿内鸦雀无声，连合德那曼妙如丝的歌声也变得幽远起来。我摇摆着身姿，只觉面前人影憧憧，烟霞渺渺，人也跟着惝恍起来，仿佛本身真的化身为一只飞燕，已分不清是在金盘上起舞，还是在云雾中穿越？
合德冷哼一声，眼中尽是鄙夷：“我们这位王政君太后可不是省油的灯，另有那一批王氏族人，只晓得争权夺利、解除异己，甚么缺德事干不出来。现在王美人又有了喜，无子的许皇后当然要倒大霉咯。”
没想到宫内竟然非常温馨，清冷的月光洒在石板上，夜风吹拂着墙角的山茶花，丝丝缕缕的芳香袭来，我深吸了口气，感觉本身的心也跟着轻风悄悄摇摆，恬逸安闲。这是皇宫中最清幽新奇的处所了吧。
殿内光芒暗淡，只燃了两盏宫灯，仿佛两朵幽冶的水莲花。合德走到桌边，拿起此中一盏，想借着亮光去找刘骜，却咦了一声：“姐姐，这不是火光呢，是夜明珠。”
合德翻开灯罩，取出内里的夜明珠递给我。我们在公主府也曾见过夜明珠，但面前这两颗明显是珠宝中的珍品，它们足有鹅蛋大小，光滑圆润、晶莹透亮，在黑暗中披发着让人迷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