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诸葛亮的角度上而言,法办几个奸商不过是敲山震虎。未等南荆的世家宗党想出应对之策,他又俄然宣布南荆对外贸易皆由官府专营,不经官府答应擅自与他国商贾买卖者斩立决。此令一出南荆朝野震惊。习祯直接上书指责诸葛亮订法过分刻薄,成果被刘备当庭采纳。目睹刘备如此力挺诸葛亮,南荆一干世家宗党也只好夹起尾巴,尽力共同诸葛亮清算钱荒以求调换专营权。而诸葛亮考虑到年关将至,南荆另有百姓流浪失所,因而便向刘备进言让世家宗党出粮着力安设流民。
也幸亏南荆本地宗党势弱方能被诸葛亮如此调教。不然换做中原那些个动辄家谱能修到春秋战国期间的朱门大族,又岂会任由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搓圆捏扁。不过张松可管不了这些。这会儿的他仿佛已将南荆视作蜀国的救星,一心只想着如何能尽早见到刘备。
孟胜是东周末年的墨家钜子,其闻名事迹是为了守义,与约180名弟子死于楚国阳城君的封地。司马徽以孟胜的事迹来鼓励林飞,明显已是将林飞视作北方墨家的领甲士物。林飞浸淫宦海多年,当然能闻琴音而知弦意。且见他本着就此分道扬镳的态度,最后一次朝司马徽恭恭敬敬地俯身一拜道,“多谢钜子教诲。”
盐业乃是齐国财务支出的首要来源,以同一天下为己任的蔡吉天然不成能等闲将晒盐之法公之于众。司马徽用如此高的品德标准来要求蔡吉,较着就是要让林飞知难而退。林飞现在业已明白就算他本日磨破嘴皮子怕也难见着墨门众长老。深感气愤的他当即不再理睬司马徽,转而将视野投向了竹帘道,“吾家君上入主青州至今,既未哄抬盐价,也未以盐威胁众诸侯。相反经吾家君上指导,盐场出盐连翻数倍,令齐国百姓得享便宜之盐。至于别的各国盐价高悬,乃是诸侯征收盐税之故。岂可见怪于吾家君上。”
徐庶轻描淡写的短短几句话在张松听来倒是发聋振聩。令他的表情久久不能安静。须知如果由荆南官府用官粮开设粥铺,那最多只能证明刘备是个别恤百姓的仁义之君。可照徐庶现在的说法,遍及南荆诸城的粥铺清楚是本地世家宗党奉刘备之命所设。这就申明刘备不但具有一颗仁义之心,还仿佛已将南荆本地世家宗党收为己用。反观自家主公刘璋倒是一心只想着敛财,既不知民情民意,也不晓民忧民怨。上行下效之下蜀地的世家宗党也是涓滴不问官方痛苦。他们或是过着骄奢荒淫的糊口,或是坚信鬼神将大把的赋税供奉给各色神棍巫婆。两相对比之下,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莫看时下刘备已贵为一国之君,但依南荆目前的财力却又撑不起国君的场面。像是彻夜拂尘宴所用器皿粗陋得都赶不上中原一些大户。别的为了节流粮食,并将有限的铜钱花在刀刃上,诸葛亮近期还公布了《禁酒令》,规定南荆各地严禁酿酒、贩酒,乃至连喝酒者也会连带遭到惩罚。以是这会儿的刘备只得略带难堪地向张松道歉道,“为保百姓有粮度日,南荆全境禁酒,还请先生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