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封刀 > 第一百一十章 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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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混着霜寒,吸一口便如吞冷刃,寒入肺腑,却分裂开筋骨,流淌出尚未冻凝的热血来。

未等楚惜微站定,那人已欺身而近,长剑一荡一出,转眼已奔至胸前!

楚惜微满心纠结还没捋清,乍闻此言,一句话没过脑筋就出了口:“我对他不是一时打动。”

剑势澎湃如天罗地网,剑招多变且刚柔并济,就连出剑的角度都奇诡惊险,哪怕楚惜微成心动用《岔路经》,也只能沿着对方武功路数去走,总要掉队一步,恰好那人的招式窜改无穷。

楚惜微骨子里有股近乎偏执的傲意,他能够不在乎任何人的观点,却不能不管叶浮生态度,是故到现在,他不能枉顾端清的态度。

他寂静了半晌,才道:“不能。”

“你的心机,跟潇儿一样鬼。”端清看了他一眼,“赫连御的千劫功即将大美满,若他功成,那么在你冲破到《岔路经》第八层之前就不成跟他硬抗,倘不得不对战,便以此剑术脱身。”

他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面具,抽身后退两步,伸手翻开了兜帽,暴露一头被玄色缎带束成马尾的白发。

从天之宠儿沦落江湖,半生出息化为乌有,不知多少次存亡展转、摸爬滚打,楚惜微真的能如此简简朴单就忘了吗?

哪怕现在阔别宫闱、放弃前尘,他毕竟是姓楚,流着如许的血,承了如许的骨,该担负的东西就不能退半步。

楚惜微一惊,是为赫连御正值紧急关头的动静,也是为端清对其的知根知底。

楚惜微承了这份情,却也在沉着下来后灵敏得发觉到端清的分歧平常,更从中体味到一丝不安。

他俄然想追上去,可惜脚下却像生了根,目光死死盯住端清背上那把剑,内心升起一个可骇的猜想,再开口时却生生转了话锋,声音晦涩:“他曾说过,来年等春暖花开,想跟道长回飞云峰看看……”

楚惜微抬起眼:“看来三天以后,就要生变故了。”

寒眉冷目,面凝霜雪,一颗朱砂痣印于眼角,殷红如血。

“不然。”

宫廷政变,靠近师长临阵背叛,父王败局而亡,母妃是以自焚,一夜间成了孤子,楚尧又真的能悄悄松松抛诸脑后吗?

“或是我不值得拜托?”

眼看端清有分开的意义,楚惜微堪堪回神,终是没忍住,问道:“道长刚才还没奉告我,三天以内你要做甚么……以后,你会如何?”

可他毕竟不是没心没肺,好了的伤疤还会疼,留下的隔阂也毕竟存在。

下一刻,他只感觉腋下寒意陡生,下认识地收刀推开,就见一道雪亮剑光划过面前,那棵海碗粗的树竟是被自下而上生生劈开条大口儿,若不是他避得快,这一剑能把他一条胳膊也卸下来!

他幼年遭遇大变,昔日亲朋不是死了便是叛变,半生被毁得脸孔全非,若不是获得沈无端和秦柳容佳耦至心相待,现在怕不是死了便是沦为废人疯子。

常日里寂静如古画的道长,仿佛扯破了佯装平和的画卷,把耐久不见天日的锋芒都闪现出来,仍然不见人气,却多出一丝冷剑孤峭般的寒。

楚惜微看到那双寒潭般森冷的眼,渐渐破裂了春冰。

可楚惜微不管是亲眼所见,还是从沈无端和叶浮生口中所闻,都没见地过如许的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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