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堪比柴房狗窝的住处,慕清商想来这孩子该是下人的小孩,难怪要被主家欺负,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头走了出来。
这般想着,又被那湿漉漉的眼睛看得心软,他摇点头,摸出个巴掌大的锦囊,道:“内里有几颗糖丸,你先尝尝。”
腊梅断了条腿,却还在干活,正把双手泡进冷水盆里洗衣服,俄然就听到男人暖和的声音:“叨教,这孩子住在此处吗?”
“大家有大家缘法,没阿谁命,就不要去争,不然……”腊梅忍住眼泪,她毕竟只是个大事不知的女人,年纪也大了,没有那般敢抢敢争的勇气,只想着忍气吞声地平平度日,哪敢平白无端跟主家少爷争利?
慕清商向腊梅问了关于赫连御的一些题目,当体味这孩子十年遭受以后,他面具下的脸庞已经冷凝一片。腊梅忐忑地站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问道:“敢问大人,是否我家御儿不懂事,冲撞了您?”
他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种赫连御的处境,却没想到会是如许。
慕清商随赫连绝他们拜别,赫连御在腊梅怀里用力挣扎着,他鼻尖是熟谙的盥洗味道,眼睛还死死盯着慕清商逐步远去的背影,嘴里残留的甜味也渐渐回转成淡淡苦涩。
他回想着梓颜的音容,想着幼时在迷踪岭独一给了他关爱的女子,若非没有她的柔善温良,或许在这躯壳里活下来的不是本身也不是端清,而是一个满心阴霾的恶鬼。
慕清商还待再劝,门外就传来了赫连绝的声音:“慕先生,本来你到了这里。来,越儿快给先生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