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感觉忐忑,他手上研墨的力度都掌控不好了,一旁埋首批奏折的冷绪亦感遭到了,也不昂首,只说道:
还是,宿世的他?
这不,他一刻钟就画好了画,随即便镇静地收了笔――
批奏折要用到朱墨,江怜南最爱研朱墨了,他应了一声,便卷起了袖子往冷绪身边跑。
他见冷绪沉默,又道:“不过,或许只是偶合也说不定。”
冷绪仔细心细看了江怜南的神采,见他不似作伪,但内心又感觉此解过分古怪,便道:“真的么?那你将他画下来朕瞧瞧?”
冷绪闻言一愣,随即倒是笑了,转头看他:“你生性风骚,倒觉得大家都像你这般么?”
“不过,我看他纯真老练,不像是城府深沉之人,只是有一点想不通。”
冷绪的眉头仍然没有松开――江怜南才十四岁,很少会去冷绎会呈现的场合,更何况还将他的面孔记着,能第一眼就将他认出来,说是偶合未免也过分牵强了。
冷绪与冷绎一起回了玉清殿,相对坐下了,冷绎便将那卷王维的《江山雪霁图》拿出来,揭示给冷绪看:
冷绪见他不语,不耐烦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昂首看着本身:“奉告朕,是不是你父亲叫你来奉迎朕的?”
“哦!”
“何事?”
冷绪的力量好大,掐得他的下巴都要断掉了!
江怜南又气他又怕他,红着眼睛瞪着他,没说话。
冷绪弹了弹他的额角:“乖。”
冷绎笑得愈发得意,半响道:“我瞧你是心有旁骛,心机全不在画上罢了。”
冷绪见他直接承认了,神采愈发乌青:“你父亲叫你这么做的?”
冷绪却不为所动:“嗯?”
果不其然,冷绪接着问他:“甚么梦?”
冷绎天然不会信赖,只道他是不肯说,是以道:“我见他小小年纪,行动举止倒是风雅,不像是平头百姓养出来的,又姓江……莫不是江御史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