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眼乜她,“当真?”
说完,周景夕正要旋身拜别,厂督却道,“殿下请留步。”
蔺长泽垂眸,眼中的神采顷刻沉了几分,视野从她的小手上扫过,终究又落回她脸上,薄唇微抿一言不发。
揣测着,周景夕面上浮起个悻悻的笑容,小手伸出去,摸索着拉了拉蔺长泽光整不染纤尘的袖襕,柔着嗓子道:“厂督不要活力嘛,自从上回你怒斥过,我已收敛多了,笑不露齿行不转头,走个路都与其他男人隔了老远呢。”
蔺长泽眼底幽深,勾起唇朝她笑了笑,“小丫头,胆儿倒是愈发大了。”
她的笑容在瞥见他眼底的暗沉时僵住,暗道坏了,这回打趣开得有些大,只怕又要惹火烧身了。思忖着,她嘴上也没闲着,赶快让步服软,“别别别,厂督我错了,我不该笑话你。我们还是先筹议筹议闲事吧,过几日便是大婚,再今后另有西戎人一案……”
周景夕一脚给她踹了畴昔,红着脸斥道:“闭嘴!谁想嫁给他!”
五公主双颊微红,心头半是羞窘,半是丝丝难言的甜美,清了清嗓子道,“有劳厂督了,告别。”
周景夕皱眉,还待说话,背面的字句却全都被他吞了出来。
她侧目瞥了他,神情煞是鄙薄。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羞愤,面上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督主不必送了,归去吧。”
蔺长泽感喟,他清楚是铁石心肠,偏生对她回回都心软。她是他的一块软肋,嵌进生命与血肉,爱入骨髓,也不会真与她活力。更何况这个宝贝已经真恰是他的了,天然连呵责一句都舍不得。
她一滞,呃了一声摆摆手,随口乱来,“到时候来宾合座,我也能丢人啊。”
“还不算太笨。”他轻哂,唇角笑容随便,“当年的西厂督主在入宫前,同我父亲是故交。厥后,我也是经他举荐入宫的。女帝当政,后宫里住的大多都是皇父,寺人的阉割之制远不及之前的历朝历代严苛。督主使些手腕,救下我也不是甚么难事。”
她觉得?她觉得他的确是个地隧道道的大色.胚!
威胁他?这倒是风趣。蔺长泽轻笑,撑在她两侧含笑俯视她,“你也别忘了,昨晚是如何回事,如果你非得和我脱手,那我只能故伎重施了。”
她惘惘地皱眉,神采有几分猜疑,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长长哦道:“我晓得了!蔺长泽,你压根儿就没切?”
“你啊,真让我无可何如。”
蔺长泽俯身在她嘴角落下一吻,一面脱手解她的衣带一面道,“乖乖的,我也不肯意老对你用药,闻声了么?”
他不开腔,她却反应了过来,不由心下糟糕。方才松泛下来对劲失色,又将他教诲的为女之道抛诸脑后了。
“比真金还真!”她像小时候那样,用手扯着他的袖子摆布摇摆,一双大眼睛晶晶莹莹地望着他,“我只对你一人如许呢。”
刚一迈进后院儿,急雨便簌簌从天高低下来,一来便倒豆子似的,砸在房檐屋瓦上,噼里啪啦作响。
他的语气果然透出无法,周景夕听了有些惊奇,只感觉心中的悸动愈发地狠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