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没有戳穿言不由衷的沈氏,抿唇笑了一笑。
顾莞宁对沈氏的脾气脾气了如指掌,深谙气死人不偿命之道,故作委曲地说道:“母亲如何不说话了?我想着本日要见娘舅和表姐,特地花了很多时候打扮,免得怠慢了高朋。莫非如许母亲还不对劲?”
她身上穿的是本年新做的极新衣裙,用上好的细棉布做的。头上也特地戴了一支金钗,手腕上套了一对成色还算过得去的玉镯。
顾莞宁似没发觉到沈氏的怒意,笑意盈盈地看了过来:“母亲,你瞧瞧我本日这身穿戴可还合适?”
祖母满心希冀着顾谨言将来子承父业,撑起定北侯府。一旦晓得了这么多年来心疼的孙子,底子不是顾湛的血脉,年老的祖母会是多么悲伤难过?
坐在马车里的父女两个,神采俱有些冲动。
他走上前,悄悄扯了扯沈氏的衣袖,清澈敞亮的眼睛中带着哀告:“母亲,你别生姐姐气了。她来的迟些,必定是被甚么事担搁住了……”
大抵味好久以后,才会有人发觉到他们父女分开了吧!
天亮的时候,她跟着父亲上了船。
不然,不但有损定北侯府的清名,已经长眠地下的顾湛也会被人嘲笑没法安眠。
顾莞宁本就生的容色明艳,身为侯府嫡女,养尊处优娇养长大,身上带着漫不经心的骄贵和骨子里透出来的安闲崇高。即便穿戴素衣罗裙,素着一张脸,往人群里一站,仍然会吸引统统人的目光。
顾谨言看看沈氏略显阴沉的神采,没有吭声。
顾莞宁忍住抽回击的打动,和顾谨言像昔日普通轻声提及话来。
标有定北侯府标记的两辆马车转了个弯,进了巷子。
要对于沈氏母子不是难事,难的是要瞒过统统人……
她有些委曲,也有些迷惑,却拗不过可贵刚强的父亲。
岚姐儿在西京长大,就是才貌出挑,气度见地也必然远不及顾莞宁。一见面,怕是就被紧紧压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