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指腹冒出一颗饱满圆润的血珠,慕若兰抬手迎着光,葱白的指尖笼上一抹瑰红的光晕,她蓦地轻笑。
杜昕端起茶盏请磕杯沿,抿了一口润唇,不疾不徐的说,“太后莫非忘了平阳侯但是睿王的岳丈?”
逐字细阅,如前次一样,她将纸条撕碎埋进墙角盆栽的泥土下。
屋内,慕若兰关好门,坐到桌边展开白蜡封住的纸条。
然后,躺在床上闭目深思。
偏院的一方墙壁上爬满刺靡蔷薇,深绿的叶子层叠覆盖,大簇大簇的粉色蔷薇花竞相盛开,一身白衣的慕若兰徐行至墙边,伸手去触花丛中开得最美最盛的那朵蔷薇,指尖触及花瓣前快速一顿,她拂开簇拥着花朵的叶子,瞥见躲藏在叶下的尖刺。
后宫嫔妃轮番服侍在李佑床前,身怀龙种的燕贵妃更是成了太后战役阳候眼中的宠儿,捧着护着,恐怕磕碰到她肚里的胎儿。世人不言而喻,如果李佑就此一睡不醒,这燕贵妃腹中的孩子将是独一的血脉,但愿是个皇子,就算不是,依着太后的手腕,也必定能弄出个皇子来。
周裕没有作声,那兵士又道,“另有一事,前日收到动静,显公子正在赶往北疆的路上,似是将军府出了事。”
端木雄和太后之间那些过往,晓得人都下了鬼域,太后全然信赖端木雄,但在杜昕看来,太后这是慌不择路,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了。
“将军府出了何事?”听到周显赶来北疆的动静,周裕那雷打不动的脸终究变了,阿谁书呆,让他呆在府里不得乱跑,他倒是当作耳旁风,文弱墨客一个跑到北疆来又能做甚么?
安步草丛的慕若兰俄然哎哟一声,蹲下身捂着脚踝,敏捷从草丛里捡起甚么,然后站起家,一瘸一拐的回到屋子里。
皇宫。
两日畴昔了。
……
杜昕进宫后先去了凤仪宫看望太后,将克日来圣都城的情势陈述并阐发给太后听。太后气色不好,蕉萃的脸衰老了很多,但精力尚可,微垂着眼听取杜昕对局势的阐发判定。
那白鸟是暗翼专门为她练习的传讯鸟,她挥手的行动便是号令它丢下爪中白蜡球的指令姿式,蹲在暗处的侍卫们只当她挥洒花瓣是少女情怀自娱自乐,然后漫步不慎扭了脚,并未发觉事有蹊跷。
“详细景象,部属不知。”
午后阳光恰好,氛围中有淡淡的雨后泥土的清爽气味。
周裕闻言眉锋一挑,“间隙?可知是哪方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