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人这是……何意?”风灵俄然感觉口干舌燥。
拂耽延握起她的双手,点了两下头:“我不在京中,你若在宫外无人能护你,莫说柳爽早对你起了杀心,就是那些因税商损了利的高门豪族,也决计不会容你安闲。内苑虽也不是甚么好去处,幸亏贤人视你如……如自家孩儿,好歹不会教人害了你去。”
“这个我天然晓得,何况,现在税商统算尚未完,我所策划之事初露端倪,且也不急着出宫去。”风灵清算着他换下的布帛,漫不经心肠应道。
虽说风灵内心早已将圣意猜度得八九不离十,可拂耽延所说的,一字一句落在她心头,仍旧如同电闪雷鸣。
风灵一阵瑟缩,她到底善于贩子,天家事一窍不通,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层。拂耽延从不夸大妄言,他既这般说,大抵错不了。
她忙够畴昔,将脸贴在他颈窝:“叫我莫要胡言乱语,你本身倒先浑说了,我怎能够是天家血脉,要我妆模作样扮个公主样,也一定能扮得像。”
风灵快速停了手,仿若听不明白似的,将他的话又细嚼了一遍:“你不在京中……”
拂耽延闷不作声,神采庞大地瞧着她忙手忙脚地替本身换药,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按住她的手腕道:“对不住,你在宫中须得再多担待些日子,我只怕……不能立时接你出宫。”
拂耽延见她面上笑意全消,还起了郁色,心头一软,揽了她的腰肢安抚:“确有外遣的差事,倒不必挂职,只是往江南道督查造船停顿,最多三月,年节后走,寒食前便归。”
风灵恍然,上半晌面圣,她虽不在殿***监也不教她进殿,可拂耽延出来时面色便不甚对劲,他本该与白勇普通,有交了差过后的如释重负才是,可瞧起来倒像是承担更重了。他生得端倪通俗,本就有一股子严明,故当时遥遥一望也未多想,现下看来,确是揣了事的。
“贤人这是要求证,昔年汝南公主并未离世,倒是被人带出了宫闱,此番又鬼使神差地回了他身边,每日在他身边侍墨。”他半眯了眼,打量着风灵的眉眼:“我自初见你,便觉你生得眼熟,现在瞧来……”
她不由要仰天叹问,倘若二人无因果缘分,又何需求有瓜州荒漠那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