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晓得,必又是为了索家那小丫头。”康达智站起家跺了顿脚,又重叹着坐下,“你怎会胆小至此,去开罪柳家那小阎王。你可知他为何来了敦煌?”
索良音来过一次,望望她家宅安静,人丁无恙,终是放下了心。
康达智不肯定地摇点头,“不好说,当真是不好说。”他蓦地忆起了甚么事,醍醐灌顶普通,尽是希冀地望向风灵,“你说,那日是延都尉替你拦截了他?”
“不,不。”索良音连连点头,用力抽回被风灵握住的手腕,“是我自个儿做活时不留意,伤到了,表兄他,并未曾难堪于我。”
风灵自是不信,只迫不出索良音一句实话来,她无法地从床榻脚下的一只红漆木柜子里翻出一只小木盒子来,“这膏子是我阿母本身捣弄的,外头不得,药效极好,你归去每日细细擦一遍,三日见好。”
风灵愣了一下,伸手推了他一把,“阿兄又浑说,我这边一团糟乱的,阿兄还来拿人说嘴。”康达智张了张口,风灵不肯他再说,干脆拿话堵了:“阿兄趁早绝了这念想,若柳爽就此干休了此事便作罢了,他既如许骄横,我这平头百姓也不与他轮是非是非。他若还未解气,再闹出些甚么来,凡是不贻害性命的,我断不会去寻延都尉援手。此事本与他无关,何必来教报酬难?何况,他堂堂的都尉,是我们这些小民能差使的?”
怨不得柳公要令拂耽延将他扔进府虎帐中熬磨性子,竟是打死了皇家血脉,胆小妄为至此,柳、王两家在长安的权势也可见一斑了。
“传闻是在长安惹了祸事,躲祸来的。”风灵撇撇嘴,不觉得意地答道。
康达智斜睨她一眼,“亏你还晓得。柳爽甚么人?兵部侍郎刘公宗子。那柳爽在长安乐坊内作乐,相中了一名胡姬,欲买回府中充作伶人。偏巧那胡姬与江夏王季子情投意合日久,听闻胡姬受人狎戏,那江夏王的季子恼羞成怒,带了长随去寻柳爽的实际。岂知他这一去便未能再返来,竟是教柳爽的那几个鹰犬打死了。”
索良音呆呆地看着风灵,仿佛她说了听不懂的突厥话普通,终是摇了点头,叹着气撇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