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顺手从老太太的手上把帕子接了,自个儿把眼泪擦干了。
“另有老四媳妇,平常看你对七姐儿倒是不错的,如何这回却这么胡涂?莫非亲生的就是宝?别人生的就是草吗?老三媳妇,为了你的八姐儿,你也存了和老迈媳妇一样的心机吗?我说为甚么我在的时候七姐儿就好好的,我不过离家数月,七姐儿就遭了这么大的罪,这里头,哼,如果给我晓得有甚么幺蛾子在里头,非论是谁,我都绝饶不了她!另有,老二媳妇,你向来是个明白人,为甚么这回也跟着胡涂了?”
“如何,你心疼她们呢?”
话毕,面露凄然,珠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低泣不已,一副委曲到了顶点的模样。
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连声道“不敢”。
“这话如何说,跪的又不是我?”
几个太太还在地上跪着,她也不叫她们起来。
四太太连道“不敢”。
老太太暴露了个惊骇的神采。
她一手拉起了四太太,一手拉起了三太太让她们在边上坐了。又叫大太太、二太太也起来。
“老太太,您看,几个太太还跪着呢。这地上也没垫个垫子,太太们身材娇贵,跪坏了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的性子强,只要别人听她的,那里容得了别人代她拿主张?
四太太悄悄佩服二太太,公然,还是二太太最为体味老太太的心机,晓得甚么最能打动老太太。
老太太好一阵臭骂,四个太太一个也不敢开口。足足骂了一刻钟,老太太累了,这才停了口,胸口还一起一伏地,显见气得不轻。
“老太太,是如许的。周家昨日来人,偏当时还不晓得七姐儿大好了,就叫五姐儿、八姐儿、九姐儿见了那姜妈妈。虽明着未曾说我们的意义,但看那姜妈妈的模样,也是明白的,八成已经归去同主事的筹议了。但现在,七姐儿又没事了,我昨儿归去,想来想去,这事儿该如何向周家说呢?不会觉得我们是在用心折腾他们,横生曲解枝节吧?”
“老三媳妇?”
“老太太您想,七姐儿好好的,却俄然说傻就傻了,这过来没两月,又说好就好了。病情几次不定。如果再两个月,又傻了,那可如何是好?到时不但对周家没法交代,就是周家不退婚,勉强嫁了畴昔,也只要被欺负的份。一想到这,”四太太拿起手帕,拭了拭眼角,“我就觉也睡不着。”
“四弟妹说的有事理,”二太太道:“如果此计胜利,周家这个亲家也有了,七姐儿如果真好了,还愁找不到好婚事吗?叫我说,我们家出个王妃算甚么,七姐儿那样仙女也及不上的人物儿,皇子妃、皇妃也是委曲了呢!到时候,老太太就等着做那一品诰命就是。我感觉这个主张使得,不过,我们年青识浅,到底是想的不殷勤,或许有甚么不铛铛的。怕还是要老太太拿主张才行。”
鹤儿见状,就给老太太又倒了一杯茶,刚才费了很多口水,老太太也渴了,便接过一口一口地喝着。
话是这么说,老太太的神采都雅多了。
鹤儿趁机劝道:“几个太太一贯最是孝敬不过的,或许,此中有甚么原因也说不定。要不然,给太太们天大的胆儿,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说如许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