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闲又建议呆来,从一个白领转眼间变成一个奄奄一息的小丫环,庞大的落差实在不轻易适应。
小菊陪笑道:“姨娘肯来探她,她这是欢乐得傻了。”一边说着,一边拧了拧小闲的肋下。
梅氏院子里丫环仆妇很多,小闲和小菊进不了梅氏屋里,平时也就是跑跑腿,混日子。
小闲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转过身结结巴巴道:“姐姐如何晓得……”
喂小闲吃了一碗凉热适中的稀粥,小菊清算碗筷,蹑手蹑脚走了。
照说卢国公府的吃食应当很甘旨,小闲却勉强吃了一根麻花,又尝了一口绿豆糕,再不肯吃,不管小菊如何劝,小闲只是点头。
这些日子一向靠小菊照顾,小闲早晓得两人同时进府,同在梅氏院子里服侍,亲如姐妹。吃了半个月稀粥,见到点心,小闲也没客气,拿起一根麻花往嘴里送。
一场细雨后,气候垂垂热了起来,小闲的棒伤总算养好了,回到岗亭当值。
看着像麻杆一样的手臂,小闲为原主感到哀思,这具没有发育完整的身材,如何接受得了三十大棍,不打死才怪。或者两人的名字不异,以是她才穿越到这具身材身上吧。
少年“嗯”了一声,挥了挥手,对小厮道:“走吧。”
晚餐时,小菊仓促放下食盒就跑,掌灯时分才返来,心不足悸道:“下午可把我们吓坏了,汪嬷嬷俄然过来,训了姨娘一顿。”
室内暗淡,一股难闻的霉味挥之不去,小闲双眼板滞趴在褥上,想不通跳下泳池救人如何会穿到平行空间的当代,成为一个十岁的小丫环。
小闲侧过身,屁股碰到褥子,疼痛难忍,忍不住哼了一声。人家穿越,她也穿越,穿成小丫环也就罢了,还是个挨了三十棍子,屁股被打得稀烂的小丫环,再没有比这更悲催的了。
小菊捅了捅她,道:“姨娘来了,还不快起家见礼。”
这是回廊绝顶一间斗室子,一张匡床放在屋正中,墙角一个窗户开着,清爽的风吹出去,小闲深深地吸一口。
卢国公府开府百年余,乃是讲端方的人家,小妾再受宠,在有面脸的管事面前,也只能老诚恳实的,却不知梅氏甚么事惹得内院管事汪嬷嬷不欢畅?
小菊欢乐地捧来两个匣子,翻开来,一匣鱼儿外型的绿豆糕,一匣油腻腻的麻花,还透着香味儿。
穿过来两天,只要这个叫小菊的丫环每天迟早送两餐稀粥过来,别的人一个没见着。据小菊说,她和小闲同是卢国公的如夫人梅氏房里的小丫环,因卢国公和小闲谈笑一句,被梅氏瞧见了,小闲才屁股着花的。
梅氏便从袖中抽出一条香喷喷的锦帕,虚点了点眼角,道:“她这是记恨我呢。”
大抵梅氏气消了,第七天上,小菊引大夫过来诊治,敷了金创药后,伤好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