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头微松，言辞却更诚心了，“郎君，我已探知梁二与何人勾搭，只要确实，便可擒之。以他诱那梁二折返，到时粮船还是我们的。”
而此时，被司空八郎佩服的杜五正立于满面寒霜的徐九跟前，早前梳拢得极其整齐的束发正湿哒哒贴着脸颊，几点乳白的甜浆正沿着他下颌的曲线，缓缓滴落。
“怎会？是我鲁莽了，该先行与你筹议才是，”杜五勾了勾嘴角，心知即便几番解释，早前他紧追粮船一事，还是在徐九内心留下了陈迹。
杜五拱手道：“梁二狡猾，惯会巧舌令色，郎君莫要被骗。”
杜五按住他，道：“郎君，此事需得快刀立断，再晚些，证据怕就全没了。”
卖力扣问的保护道：“杜郎君，全船之人俱都口径分歧，司空郎君的确孤身而来，并没有携友。”
徐九面色微变，手微微动了动，有些悔怨那会儿该带些物什出来的。
杜五道：“从打那日起，杜五就已决计把命交与郎君，平生护佑郎君摆布，为郎君披荆斩棘，非论何人挡与之前，我毫不后退半步。”
司空八郎道：“你去给其他世家子送拜帖，打从明天起，我要日日宴客。”
徐九笑着招他落座，并给他倒了盏酒，道：“谷大木讷，行事呆板，半点不会变通。我已骂过他了，五郎莫要与他普通计算。”
徐九嘲笑，“我这甚么都没说呢，你就立马推辞任务，我看是你狡猾吧？”
徐九冷哼，“粮食罢了，买就是了，岂能与我性命并重？”
他承认，柳福儿所说有理，边关失守，与徐家并无好处，如果能够他也情愿给这一船粮食。
徐九一手掌心撑案，手指轻点桌面，终究只摇了点头。
杜五磨了磨牙，侧目看谷大，道：“你去以郎君之名与世家子中探听，司空八郎与谁非常交好。”
谷大拱手，道：“杜郎君，奴冲犯了。”
杜五起家，道：“郎君且安坐，某去去就来。”
贰内心清楚，此番若顺利拿回粮船还好，若不然只怕兄弟交谊就到此为止了。
杜五与徐九几近是朝夕相处的长大，他一动，杜五便知徐九的杀心已消减大半。
徐九睨了眼谷大，道：“你跟着一块去，探了然返来报我。”
好久，他提步跟着来到徐九暂居的院子。
至于柳大所言的突厥南下，自有叔伯兄弟应对，与他无干。
徐九呵笑，扶他去坐榻，又扬声命谷大拿来干爽的巾帕，想想又道：“五郎一起驰驱，还是好生泡泡，也解解乏。”
他回身往徐九的住处行去。
徐九吸了口气，俯身将杜五搀起，道：“船上拘禁的日子实在难过，我一时失态，五郎可会怪我？”
徐九冷冷睨他。
很久，他悄悄一笑，回身回屋。
仲六望他一眼，躬身出去。
但现在的题目是，他没有钱。
谷大应诺，轻步退去。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杜五竟然这么短长，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竟也能疑到他身上。
才一进门，就被请入正屋。
司空八郎一脸无法。
另一厢，司空八郎送了元白出门，仲六悄悄凑来回禀，“郎君，杜郎君派人去我们楼船了，据报是在问我们船上有何许人。”
保护拱手，带着其别人与阜头登舟远去。
“郎君，”杜五双膝跪地，道：“郎君可还记得你我幼时歃血所喝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