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作践人又是甚么?
金珠仓促跑进了屋,忙不迭的解释道:“太太,方才我拦了的,可她硬是冲要出去,实在是拦不住。”说罢,还不忘恶狠狠的剜了容嬷嬷一眼。
现在尚不到晌中午分,容嬷嬷带着俩老婆子赶到荣禧堂时,王夫人的陪房丫环金珠正唤人摆饭,见着容嬷嬷,金珠皮笑肉不笑的道:“哟,这不是大太太跟前的张嬷嬷吗?嬷嬷这是替大太太支牌子取药的?”
当下,容嬷嬷快步走出房门,唤上了东院里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拿出了当年皇后跟前第一红人六宫当中第一老货的气势,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到了荣禧堂里。
动静传到那拉皇后耳中,她只微微一笑,轻飘飘的道:“既不肯意搬,那容嬷嬷你就去请请。”
“哼,哪来的小贱蹄子,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是个狐媚子样儿,只叫你主子把眼招子擦亮了,免得一个不留意儿就让你爬了主子爷的床!”容嬷嬷喷了金珠一脸的唾沫星子,旋即一头闯进了位于荣禧堂东面耳房的王夫人住处。
听得金珠这话,容嬷嬷初时一愣,旋即倒是勃然大怒。启事无他,倒是因着荣国府大太太张夫人病重,府中的管家权被二太太王夫人给夺了去。这也罢了,偏王夫人是典范的拿着鸡毛适时箭的人,不说诚恳管家理事,却到处同大房作对,单说张夫人每日的用药,也需求由下人拿了便条去她这儿取牌子,再去库房那头领药。
荣庆堂里,王夫人哭得肝肠寸断,仿佛遭到了万般委曲。而高堂之上,贾母乌青着脸唤人:“珍珠,去将大太太请来!”
与此同时,那拉皇后带着容嬷嬷贵气实足的走进了荣庆堂正厅。
这让二房搬入荣禧堂乃是贾母的号令,甭管在不在理,起码在荣国府内,贾母就是天。
容嬷嬷仍然面无神采,哪怕现在是正中午分,她也能够给人一种见到活阎王的感受。却听她冷着脸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这荣禧堂原就不该是您待的地儿。”
讽刺罢?她是皇后,直到死的那一刻,她还是乾隆继后,哪怕通过容嬷嬷的嘴晓得了本身不废而废的终究结局,可她还是皇后娘娘。
“你、你、你们……大胆!”王夫人气得都将近心悸了,浑身颤栗不说,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一副随时随地都能背过气去的模样。
……
王夫人动了真火,容嬷嬷却比她还火大,只将手一挥,冷着脸道:“我家太太说了,这儿不是您该待的地儿,费事您从速清算清算搬出去。”
俩粗使婆子皆愣了愣,虽心下虽暗叫不妙,可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甭管王夫人在荣国府的职位有多高,背后的背景有多本事,可现在管着她俩的倒是容嬷嬷。
……
“老太太,您可得为我做主呢!虽说她是长嫂,可也没得这般作践人的。当着诸多丫环婆子的面,她就这般行事,我这脸要往那里搁?今后,哪个还听我的叮咛?干脆,这家我也不消当了,免得将来被人嚼舌根,说是非!”
“渣――”
从皇后到一品诰命夫人,这里头的落差还真不是普通般的大,幸亏,她乐意。
“猖獗!金珠,将人给我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