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兄长的管束无妨,维桢这债,我来替她还可好?”放勋淡淡道。
放勋只被她这慎重的神采稍稍惊住了,收起了魅惑神采,转而凝淡道,“我本已说了,云澄之事我自会措置,复仇之事无需你来做,并不代表我不做,是你本身要来求我帮你亲手手刃凶徒。”
扶瑄回:“稍后我再传太医来看看,如此病症是何启事,如有转机,再去寻你。”
“王公子!”初梦眼里噙着泪,痛彻道,“云澄是你的贴身婢女,她死于非命,你怎如此冷血,涓滴不为所动?!”
“好,此事便一言为定。”放勋将低倾的身子肃直,踱过初梦的身去,初梦望不见他说是语时势实是何神采,只听放勋顿了顿又道,“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必用桃枝来血祭云澄。可话说返来,殛毙云澄一事本也与维桢无关,殛毙云澄是桃枝临时起意之举,维桢如果欠,亦是欠了你的。”
屋外又悄悄落起了雷雨,惊雷声声自天处吼来,声声隆隆,初梦自恍忽回想中回过神来,锦庭已是候着她回话候了好久,那屋里极静,人虽未几,更显沉寂,但听得雨滴落在屋顶青瓦上的点滴声响,温和的雨竟也可掷地有声。
“未曾想,玩世不恭的王公子面上不与家属牵绊,实则竟如此为家属谋生冒死。”初梦冷酷道。
他的声音低低的,透着无穷醉意与调情戏弄:“我俄然觉着,维桢那一个前提不敷,我还想加一个……”
那声“王公子”叫得放勋心中一凉,他涩涩道:“身在其位,便有诸多的不得已,放勋有些事可姑息,可事关通州王家名誉门楣之事不成姑息。你唯有答允了我,此事需至桃枝处戛但是止,余下之事,我自会答允帮你,你此行来是为云澄讨公道,而非寻仇维桢的吧?”
初梦见情势不对,忙避过身不睬,寂然道:“好,我答允你。”
扶瑄见状从速轻搂住她的身子安抚,锦庭见扶瑄护她心切,不敢多言,便和缓道:“初梦女人,当真甚么也记不得了么?这……此事事关王谢世家恩仇关键,当日是何人将初梦女人及维桢蜜斯囚禁在了冰室以内?是男是女?是哪府之人?请初梦女人务必再极力想想!”
他顺势俯身下去,压在她身上,双手紧紧制住她叫她不成转动。
“世上诸多事,身不由己。”放勋瞻仰着窗棂来四方的天空,“放勋向来不是君子。”
彼时初梦正火急非常,听闻这话,心中蓦地袭来一股凉意,冷酷道:“王公子原是心中早有战略了,桃枝做了替罪羔羊,连初梦亦是成了王公子心下算计的一枚棋子。”
初梦显得亦是黯然失落:“大略是我脑内淤血仍未散尽,初梦无用,虽经了大惊刺激尚且因祸得福可说话了,可冰室之事……如何也回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