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初梦凝了凝杏目道,“幼弟与我只差三岁,想来现在也是个大人了,且看他安身立命了没,若已功成名就,那便候着他的喜宴。”
初梦倒是一脸猜疑,道:“我脖颈上有个梅花记,我怎的不晓得!”
一听是扶瑄公子,婢女们又憋着声忍着笑躁动起来,纷繁哄道:“正说着呢,繁华公子就来了!扶瑄公子这灶房跑得可真勤,瞧着我们初梦这梅花记,指不定是做谢家少夫人了呢!”
婢女们三三两两爬上了通铺,七仰八叉地躺在上头,一个胖婢女懒洋洋地长叹一口气,忽而又一下子支起家来道:“初梦,你还没擦金疮药呢!”
“屋内这是如何了?”扶瑄也听着里头的怪动静了,却见与她应话的婢女也悄悄清算容颜,便笑道:“也没甚么大事,只是这气候日渐热了起来,我瞧着你们婢女的制衣领口束得太高,还是秦汉的制式,未免闷热了些,你们又在灶房做事,成日对着那些火器,难保夏季不会闷出痱子,我带了几件时髦的敞领款式来与你们瞧,看你们哪件中意着些,我便交代采办去买,给大师一齐换新服。”
“我倒觉着与报酬婢没甚么不好,做甚么不是做呢,在这乌衣巷里有瓦遮头,吃住有人安排着,与姐姐们处得也和谐欢乐,出去外头事事需得本身筹划,劳心累神,也没甚么好的。”
扶瑄一见,心中惊起一阵波澜,甚为震惊,旋即更加谨慎地去察看,肯定此确为特地画的胎记而非朱砂污了纸。扶瑄再瞧了瞧这朱砂胎记,梅如玉蝶,五瓣清楚,正落于脖颈右边稍下大略二寸的位置。扶瑄托颚凝神,回想起前时与初梦照面,可惜婢女的奉侍锁着领边将脖颈侧边包裹地严实,道也从未重视她身上有甚么独特之记,倘若能有甚么体例叫她退下衣衿暴露一二,倒能查个水落石出。想及此处,扶瑄顿时心枝乱颤,如撞走兽,羞红了脸,他一堂堂男儿家,怎好去想这些叫小女子退衣服的事!
“那如何成,扶瑄公子叮咛了我们要好好顾问你,你当这多月钱加的是白拿的么!”胖婢女拖上鞋下床去取药,“虽说伤是好了,但药还得接着擦,不然万一臀上留了疤了,将来的夫君还觉得你畴前如何了呢。”
“初梦,你若繁华了可别忘了我们这班厨子婢女们的好!”婢女们正起哄着,却听屋外有人来唤初梦的名字,此中一名婢女排闼出去查探,只听屋别传来了她的声音:“扶瑄公子有礼了。初梦正在上药换衫,请公子稍候半晌。”
“怎的这日子里没你本身甚么事呀?难不成你不嫁人么?”
“你们快来瞧,初梦的脖颈右边有个梅花记,这但是大富大贵之相!”胖婢女叫道。
“初梦是北方人,兵荒马乱之时与家人失散了,家中另有个幼弟,说来,本来我也只想寻回幼弟过些安静日子,不料阴差阳错来了这乌衣巷为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