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儿慨叹道:“贼人不但毁宝瓶,乃将毁古堰啊!”
言于此,柴荣屏息凝神于符儿,奥秘道:“mm不该姓符!”
柴荣持续道:“更加惊人者乃于厥后。此方古堰大抵分三体:鱼咀分水、飞沙溢洪、宝瓶引水。鱼咀者,形似鱼嘴举头立于江心,为万物之肇端。鱼咀立,岷水分枝丫。冬春季天干水枯,内河深,外河浅,河水经流,六成净水入内江,四成浊水奔外流。夏春季雨多水涨,内河窄,外河宽,则四六倒置,使枯水不缺,大水不淹。”
符儿手指隔江山岩镇静道:“恰是,恰是,符儿也瞧见对岸之人正开沟挖槽、冰火相激哩!”
“姓‘悟’,悟道之悟!悟儿是也!”
“荣哥儿,去哪儿?”符儿被柴荣拉动手边跑边问。
少时,官骑二旬禁令已至。贼兵垂垂撤离宝瓶,纷繁左上玉垒,右行离堆,隐而不见踪迹。柴荣与符儿这才潜行珍宝瓶,乍见沿河石壁上竟被硬生生造出万千孔洞,每孔间已堆埋一二枚竹筒火药,火线自宝瓶经飞沙堰乃至鱼咀。
符儿不平道:“难到眼看着他们作歹不成?”
符儿慨叹道:“能把如此刁悍的生命付之于规整,实在有惊人之力。”
符儿顺绳寻视,终究发明绳头位置地点:两端皆背鱼咀而藏宝瓶出山口,一头居玉垒,一头结离堆。离堆处绳头足有碗大小,符儿先行覆沙以唤柴荣:“荣哥儿,覆绳头便可!”柴荣点头报命,出于玉垒侧,与符儿并肩。
柴荣大笑:“符儿不成妄言!此法乃上古开山时所用,古堰既成,今之人如何使得?”
符儿跟从柴荣进得伏龙观,一阵激烈的似曾了解之感劈面袭来。祭奠官于高台之上舀起一勺雪山圣水抛洒空中,口里念念有词道:“水神水神,因水而生,万物畅旺,风调雨顺。”又道:“谷神谷神,五谷歉收;仓廪殷足,崇礼敦睦。”三勺水泼地,符柴二人与众祀者向天三拜,依序出神殿祈福夙愿。
符儿吐了吐舌头,率性道:“那符儿这便去禁止!”柴荣一把拉住,将符儿的头按进草丛中,警告道:“不成鲁莽!”
柴荣不得不承认符儿所言不假,先前是飞沙堰处鬼影以聚,乃是一行身背堰石之人伪立而障目,以便腹内贼子行轻易之事。其间趁官骑沿线警示方过,世人聚之鱼咀,无人视之宝瓶,遂改一行身披青草之人掩映,另一行人俯身以凿壁。
柴荣回过神来,神情严厉道:“吾观乎飞沙堰处有异,mm眼力尚佳,视之如何?”符儿率性道:“先前便告之哥哥脚踩山崖底下人头攒动、多之如蚁,哥哥恰好不信。此若奉告堰下有鬼,哥哥是否觉得符儿出言傲慢?”
柴荣笑道:“初入蜀地,未曾来过。只听静海师父提及古堰旧事,感同身受罢了。静海师父自号玉虚道长,少则入道,于这六合间道家道场如数家珍,也曾于河滩上筑沙塑形道解古堰。”
“拜六合!”柴荣洪钟之声于这空谷山际间响彻回荡。
礼毕,荣哥儿拉符儿逆人群而上,来至人迹罕至的临江弃亭。
符儿埋没于草丛低声向柴荣道:“见此装束与行事,绝非官兵,亦非百姓,何故凿山?”柴荣道:“mm不是有闻到硫石邪气么?定是鬼邪之人企图毁山以阻水。”
符儿不平道:“见之人头攒动,听之钉头磷磷,何其不是开山碎石?且符儿还闻到一股子硫磺邪气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