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你半条狗命,不消我脱手,母妃就会想方设法的让你不得好死。你算甚么国母?都说乾王殿下冰脸冷情,错了,都说错了。真正冷血的是你这个贱妇!
冯欣爱瞳人猛缩,视野内划过明妃惶恐飞窜的身影,只一动就是一瞬静止,鲜血爆出明妃被利器划破的皮肉,溅出星星点点的血珠子。
他对劲笑看里外三层的亲信侍卫,又轻视瞥向萧寒潜身后的汪曲、小福全儿,并三五个吃紧回护的御乾宫寺人。
说着声量徒然拔高,木然双眼中烧起两团暴戾的火焰,扬手甩上皇后一瞬怔然的脸颊,“贱人,你才是贱人!李英歌该死,你更该死!要不是你暗中搅局,我如何会嫁给那小我面兽心的畜牲!”
明妃眼中闪过嫌恶,探手抓起僵坐床头的和王妃,垂眸轻笑,“老三媳妇儿,你这一严峻就绞手指头的弊端该改一改了。今后……小六另有效得着你和老三的处所呢,且陪我一道去会会那些重臣家眷,将来也好打交道不是?”
她自幼练的拳脚,打不过男人,这一掌掴下去,却足以叫皇后青白病容转眼紫涨,脸颊红肿矗立。
她侧耳聆听,殿别传来模糊震惊,她拽着明妃往外走,语气透着诡异的欢畅,“是爹爹来了。”
御乾宫管饭菜、汤药的早就换成了他的人!
贤王恼羞成怒,一把掼开身侧的侍卫,眼中刮起残暴赤红,顺手抽了把剑抬臂就抡,却觉脚下一个不稳,舌尖如有似无的麻感渐次钝重,头晕目炫之际,不由气急废弛的脱口骂道,“萧寒潜!卑鄙竖子!你不是说骗本王的!”
萧寒潜垂落身侧的广袖亦是猎猎作响,他垂下眼脸,看向玉石阶下被五花大绑,押在殿外空旷地界,跪满一地已然淋成落汤鸡的诸位大佬,斜风细雨飘摇入檐,身后响起的轻浅脚步声透着志在必得的悠然,他回身,冷峻侧颜浮起挖苦之色。
柔媚的嗓音划破空寂,回荡在寝殿内温和的光晕中,却未曾轰动皇后阖眼假寐的安静面色,只换来挡在床前的琴姑姑一记瞋目相向。
琴姑姑神采大变,“贤王妃!你想做甚么?!”
皇上被冯欣爱种了厌胜之术!
那侍卫大喊冤枉,贤王两侧完美行列顿时一乱。
贤王对劲的脸上倏忽掺杂进残暴之色,持剑贴上脸侧,舌尖划过咧开阴笑的嘴角,缓缓舔上光可鉴人的剑身,桀桀怪笑道,“四哥,出招罢。”
说罢揉首一笑,攥着瑟然一抖的和王妃,和冯欣爱错身而过。
当初你放出风声,要为乾王殿下另选闺秀的时候,定下冯欣采入乾王府为妾的时候,看着冯氏族人相煎分裂、看着我掉入火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觉得统统人都合该任你算计,任你拿捏,不得违逆你,冲犯不了你!”
真着了老四的道儿?!
硬底绣鞋碾过瓷片,压出一起刺耳声响,冯欣爱站定床榻边,冷眼看向仰卧不动的皇后。
夜风灌得她宽袖如帆,猎猎作响。
贤王:“……”
玉面杀将的威名到底如何得来的!
萧寒潜眉头更皱,又眨了眨凤眸,“骗你的。”
皇上只在闲吟宫过夜过,闲吟宫里有冯欣爱的人!
能顶事儿的不过萧寒潜一个。
“姑姑大可不必动气。你就是瞪瞎了眼,也等不来万寿宫援手。”明妃扬起纤纤十指,就着灯光细看新染的指甲,“我那远房姑母当了半辈子万事不管的太后,这会儿只怕还不晓得,这内里的天呀,就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