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夫君当了天子还是臭不端庄!
好。
她略带迷惑的瞥一眼束手低头的琴姑姑,又剐了一坨药往皇后嘴角糊,回以挖苦而不失规矩的假笑,“您不慈,儿臣不孝,莫非不是天经地义?儿臣所说的哪一句不是正理,您要作,恕儿臣不想陪您作。您作了这大半辈子,还没作够?
何必呢?
莫非要比及“暴病”假死,变成“谋逆连坐”的真死?
物是人非事事休。
(注释完,番外见)
困不住他。
好走不送哟!
“转头是岸啊!我的姑奶奶!您可不能再死犟了!”冯欣采的奶娘手软脚软,胡乱往包裹里塞金银物什,强压着嗓子吃紧道,“外头的百姓还胡涂着,您莫非要揣着明白装胡涂?一听郑国公的脑袋叫武王殿下摘了,贤王妃就一刀捅死明妃,又杀了情同姐妹的贴身丫环再自刎,这不叫刚烈,叫疯子!
皇后一瞬恍忽,放下不自发护住脸颊的手,垂眸沉默半晌忽而一笑,偏头看向琴姑姑,从牙缝间咬出三个字,“我们走。”
莫说天下第一楼,恐怕安西坊都得闭坊恭迎,到时候还吃甚么鲜,黄花菜都凉了。
冯欣采双眼聚焦,半希翼半苍茫的看向冯夫人。
“父亲远在东北,我们不会受连累的!”冯欣采吓得魂飞躯壳,抓着包裹皮点头,泪水澎湃的脸上又是茫然又是惶恐,她不懂为甚么,为甚么听了冯欣爱的了局她生不出半点称心,而是止不住的掉下泪来,“王爷,王爷不会滥杀无辜的!”
奶娘大感不耐,几乎没忍住以下犯上揍醒冯欣采,打目睹门外闪进一道熟谙身影,顿时惊诧,“夫人?”
李英歌咬唇躲,判定跳话题,“寡虞哥哥,我是不是该尊称您皇上?”
李英歌翻着白眼飘出寝殿,举着小手呼呼。
谢妈妈眉心一皱,李英歌倒是眉梢微冷,脚下一拐,径直改道坤翊宫。
“走了?”谢妈妈见回禀的下人慎重点头,顺手塞了把赏钱,点头笑着转回宴息室,“有些人还真得用吓的。幸亏冯夫人和那奶娘都是明白人。冯欣采如果然能解高兴结,倒也皆大欢乐。王爷抬抬手,放冯欣采这一脉离京,冯将军远在东北,只要戴德戴德、搏命尽忠的份儿。”
冯欣爱喜好的,她也喜好。
这皇宫,是他们的新家。
冯欣爱有的,她也要有。
现在冯欣爱死了,她却没能像平常看好戏那般鼓掌称快。
啪啪脆响,拍桌拍得她手好疼。
骂皇家婆婆甚么的还挺爽,不过殴打皇家婆婆甚么的,不是她这等凡人能做的。
萧寒用心下发笑,脸板得严厉眉眼却温和,长腿一跨抵住小媳妇儿的鞋尖,不让她乱走,张手护住小媳妇儿的肚子,目光如有似无扫向寝殿,“没你忙。不是叫你进宫就先去御书房找我?不听话,嗯?
时过境迁,现在可再轮不到她们死磕了!
他的小媳妇儿更不该受这份气。
琴姑姑惊诧昂首。
冯夫人神采难辨,冯欣采一见母亲俄然呈现,一身服饰又清简,一时心安一时又心慌,忙扑进冯夫人怀中,大哭道,“母亲,母亲,我不见王爷了!我走,我们快走!”
自家孩子自家爱,自家夫君自家疼。您一声悔一句恨,除了令儿臣恶心作呕外,伤不了寡虞哥哥也摆布不了寡虞哥哥。您当宝的那一个才是路边烂草,您眼瞎心歪,儿臣脑筋可没被门夹,以是,这大抵是儿臣最后一次给您’存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