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裕一时猜疑,诘问之下,宗侃只好道出真相,“郑宗两家欲结秦晋之好。”
桓裕忙地回礼,笑道:“郎君十五岁时,一杆长枪,连下羯胡十营,海内为之震惊,使羯胡不敢南下,叔齐才是久仰郎君大名。”
宗侃自是欣然应之,又道:“我的部曲就驻在这四周,既来了,不如去我大营中坐一坐,喝杯水酒。”
宗侃听桓裕提起本身幼年时的事迹,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桓裕的肩膀,看似随便,部下的力道倒是不轻,但是桓裕浑丝不动,心中一喜,不由高看了桓裕一眼,到底是带过兵的人,不比郑经,利落道:“何必郎君郎君的叫,没得生分,你既然和阿大交好,不如就随阿大,唤我一声兄长,我比你们俩到底虚长数岁。”
桓裕转头看了郑经一眼,对上郑经狐狸似的笑容,心头的猜疑一下子就消逝了,看来不是偶合,而是阿大成心安排的,“我和阿大跑马,倒没想到,仅仅半日工夫,就到了新郑境内。”
奄奄傍晚后,帐下灯火明,七弦琴,乐律动,清酒一杯歌一曲:
郑经朗声道,而后又指着桓裕,“这就是我和你常提起的谯国桓裕。”
歌声刚停,正值酒酣耳熟之际,俄然桓裕起了身,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郑经跟前,伸手便搭在了琴弦上,高吭的琴音一下子就停止了,郑经俄然被打断,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只听桓裕道:“既然我们三人志趣相投,不与效仿前人,桃园三结义。”
一听这话,桓裕想起郑经昨日的发起,不由扬眉对郑经嘻嘻笑道:“阿大,我悔怨了,昨日不该回绝的那么完整,如果我能娶你九妹,我和你就成了郎舅,和君长兄成连襟,如许就真不消甚么劳子结拜了。”
“少将军,久仰大名。”宗侃对着桓裕微微一躬手。
桓裕听此,昂首望去,只瞧着直奔而来的,约莫有二十骑人马的模样,此中为首的那位,浓眉大眼,看着年纪约莫三十岁高低,又重视到这些人虽穿戴铠甲,手上却并未拿兵器,很快就到了面前。
“看来,你我多少是让名声所误。”
相逢一笑,且筹知已。
宗侃听了,忙地拍了脑袋,“我就说,阿大如何会让我在新郑境内停驻半日,本来是要带阿平过来。”说完,目光成心瞥了郑经一眼,“你想让我和阿平见面,直接奉告我就是了,实在不必如许装玄乎。”
桓裕挑眉望向郑经,他没去过河北,但是一个胡人政权,再如何正视文明和农业,也不能与江左比拟,而阿大又不是会打诳语之人,俄然想到一事,遂问道:“阿大,你不会是踌躇了吧?”
公然,郑经并未否定,“我去过建康,去过平城,也去太长安,但因为传言,在此之前,我从未去过河北,兼之,郑家又没有人在石赵政权任职,此次去了一趟,却令我大吃一惊,大略是没想到,羯胡有霸道的一面,也是文明的一面,现在也就不奇特,一些世家大族为为甚么会投奔并退隐于石赵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