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悄悄一笑,“阿一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自是上心些,何况家中有二绨妇帮手。”
待主子都出去后,卫氏用扇面掩着半张脸,附靠李氏身侧,轻声笑道:“姑母有件事,让我先来探探你们家的口风,姑母相中你们家五郎,成心向想把阮七娘许给五郎。”说完,坐起家,又摇了摇团扇,“我一贯和你好,也就反面你绕圈子。”
“还不是传闻,你要我们府上,把十娘给吓跑了……”
“我说的也是端庄。”卫氏用团扇掩唇,低低笑了起来,又问道:“你帮我瞧瞧,这事有几分能成?”
“瞧着你这有子万事足的模样,我就说,你比来如何瘦得这么多,这才小半月不见,本来是把精力都放在照顾阿一身上。”卫氏声音压得很低,她是歇了午觉出来,却发明李氏底子没有睡午觉,坐在儿子榻前打扇。
李氏实在惊了一下,连手中的团扇都不自发地愣住,半晌,恍过神来,左手抚着扇面,“若我没记错,七娘比五郎还大一岁。”
话音一落,只听到郑缡哼了一声,她还没说得更通透的,阮七娘每次瞧五郎的目光都要粘住了,要不是郑绥受不住阮七娘的热忱,哪能一传闻她来,就避开了。
这会子工夫,阮七娘到底恍过神来,反握着郑纷的手臂,笑着点头道:“阿和,我没事。”
郑纷拉着阮七娘安抚道:“你别听阿吉胡说,十娘是因苦夏,郭三娘的居处有座水榭,十娘去郭府避暑去了。”
阿一已有两个月大了,身上穿得清冷,只系着个肚兜,个头比刚出世时,大了很多,身子胖乎乎的,加上皮肤白晳,小胳膊小腿,如同莲藕普通,郑绥常常见到,都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两口。
吓得郑绥吃紧赶回了郑府。
石赵使臣,这返来的是都官尚书卢衡。
是大一岁,但这有甚么,你不还比你家大郎大一岁。”
公然,瞧着卫氏眼睛瞅了瞅四周,李氏会心,伸手让中间屋子侍立的仆妇丫环都退出去。
且说,郑绥在郭府还没住满三日,便听身边婢女终南来禀报:五郎在家挨打了。
中间坐着的是郭大的老婆卫氏。
气候渐热,夏季炎炎。
瞧着卫氏斜乜的目光,李氏没好气地轻推了卫氏一下,“我和你说甚么端庄的。”
今儿阮七娘一过来,一番斯见,瞧着他们在做针线活,她又和郑纷交好,就坐在身侧帮衬着郑纷,期间,随便问了一句,“熙熙呢,如何都没见到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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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一笑,哪能不明白卫氏话中意义,约莫相中五郎的,不是她姑母,而是阮七娘,“我会找个机遇和大郎提一句。”毕竟陈留阮氏,家世不差,阮遥与阿公又订交甚深,若能结后代亲家,也是一桩美事。
李氏挑眉不信,郑阮两家,早就有通家之好,哪次上门,都没有先递帖子。
荥阳境内各大世家,若论名誉权势,郑氏当属第一,而卢衡到底出身范阳卢氏,因而,论公论私,都是郑家接待。
卢衡在荥阳整整待在一个月,无果后才分开。
一听这话,卫氏脸上却没多大绝望,仿佛在料想当中一样。
李氏坐在小软榻旁,手中拿着小团扇,给榻上熟睡的阿一扇风。
郑缡及笄后,因和四娘郑纷的婚事只差一个月,这回,也由不得她不肯意,让伯母派了六个得力的仆妇看着,又请了四个女先生在旁教诲,郑缡只得和郑纷一起做针线活,学端方,是而,这些天给拘束得心头一向瘪着股气似的,连郑纷如许好脾气,都免不了经常得让她刺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