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郑纷神采一变,忙地喊了一声,倒是禁止不及,转头望向身侧的阮七娘,只瞧着阮七娘是吓住了普通,微微张嘴,想回嘴一二,只是甚么都没说出来,约莫有苦衷,一张脸涨得通红。
最后第一次见面,郑渊会晤了卢衡,宴上只叙私交,非论公事,以后,便是让郑经陪着,郑渊就未再露面,郑瀚更是又跑去了三皇山。
一行人见过诸葛氏后,阮卫氏和诸葛氏说话,李氏便和郭卫氏把阮七娘带去四娘郑纷那儿,阮七娘来府里很多次了,只是这还是头一次,李氏这么细心瞧阮七娘,目若点漆,眉如远山,皮肤白晳,身材高挑,身穿霞影色半臂蜜色襦裙,梳着垂鬟分肖髻,丽质天成,亭亭玉立。
公然,瞧着卫氏眼睛瞅了瞅四周,李氏会心,伸手让中间屋子侍立的仆妇丫环都退出去。
今儿阮七娘一过来,一番斯见,瞧着他们在做针线活,她又和郑纷交好,就坐在身侧帮衬着郑纷,期间,随便问了一句,“熙熙呢,如何都没见到她人?”
郑纷拉着阮七娘安抚道:“你别听阿吉胡说,十娘是因苦夏,郭三娘的居处有座水榭,十娘去郭府避暑去了。”
又听李氏道:“说来,这事让你姑母过来,还不如让你姑丈和我阿耶说。”现在卫氏的姑丈阮遥和他阿公郑瀚,还在三皇山上结庐吃酒呢。
郑缡在内心嘀咕了一遍,到底没有说出来,腾地起家,便出了这屋子,让郑纷直指着她的背影,说阿吉疯魔了,不消理睬。
阿一已有两个月大了,身上穿得清冷,只系着个肚兜,个头比刚出世时,大了很多,身子胖乎乎的,加上皮肤白晳,小胳膊小腿,如同莲藕普通,郑绥常常见到,都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两口。
李氏直接点头,“这事我做不了主,我也不晓得可否成,我虽阿姑不在,但阿公另有伯父伯母在堂,我只听大郎提过,想给五郎聘卢家女。”
阮遥的老婆卫氏和女儿阮七娘,是十天后过来郑府的,郭卫氏也跟着过来的,见面时,在琅华园门口,郭卫氏还成心向李氏眨了眨眼,瞧着李氏含首,倒是脸上暴露一丝欣喜。
李氏挑眉不信,郑阮两家,早就有通家之好,哪次上门,都没有先递帖子。
李氏一笑,哪能不明白卫氏话中意义,约莫相中五郎的,不是她姑母,而是阮七娘,“我会找个机遇和大郎提一句。”毕竟陈留阮氏,家世不差,阮遥与阿公又订交甚深,若能结后代亲家,也是一桩美事。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炽烈,南风和熏,吹得门口的竹帘传来哗啦的声响。
“我说的也是端庄。”卫氏用团扇掩唇,低低笑了起来,又问道:“你帮我瞧瞧,这事有几分能成?”
“瞧着你这有子万事足的模样,我就说,你比来如何瘦得这么多,这才小半月不见,本来是把精力都放在照顾阿一身上。”卫氏声音压得很低,她是歇了午觉出来,却发明李氏底子没有睡午觉,坐在儿子榻前打扇。
“还不是传闻,你要我们府上,把十娘给吓跑了……”
郑缡及笄后,因和四娘郑纷的婚事只差一个月,这回,也由不得她不肯意,让伯母派了六个得力的仆妇看着,又请了四个女先生在旁教诲,郑缡只得和郑纷一起做针线活,学端方,是而,这些天给拘束得心头一向瘪着股气似的,连郑纷如许好脾气,都免不了经常得让她刺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