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不准叫我哥哥,另有,国公府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待。”
好久后,那声音又谨慎地问了一句。
“王管家今后莫要再提,如果让世子闻声了,少不得又要见怪。”
宋锦茵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小女人,忽而就笑出了声。
宋锦茵从恍忽间回过神,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抬手擦干了眼角的泪珠,从地上捡起已经有些皱了的裙衫。
看着送到面前的药碗,宋锦茵动了动唇,想说一句本日能够不必喝,但话至唇角却又被咽了下去。
彻夜他既然去看了叶女人,想必是同意了这门婚事,既如此,该当也用不着她来值夜了。
“叶女人不是本身带了婢女?前头国公爷侧夫人安排的丫环呢?”
“辛苦王管家,还得次次守着奴婢喝药。”
管家话落时,裴晏舟额角的汗珠恰好落进了宋锦茵的乌发里。
他一只手从她温软处抚到了她的脖颈,而后悄悄握住那脆弱不堪的白净,似想到甚么,语气冷冽的仿若夏季冰雪。
裴晏舟欲色未褪的双眸,在对上宋锦茵泪眼昏黄的那双眼后,逐步规复了腐败。
来人说罢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随后才接着道:“侧夫人说,锦茵女人既然已经被卖到了世子院里干活,那今后这院里的事也轮不到她来插手,故现在夜那边送来的丫环,都不是甚么前头聪明的人......”
“不必。”
......
宋锦茵行动一怔,而后悄悄摇了点头。
屋里如烛火般热烈。
屋子里刹时便空了下来。
宋锦茵淡淡垂眸,压住身材的不适,扶着木板的手指用了些力,透出惨白的指骨。
半个主子。
国公府,世子院落。
直到房门被扣响,一抹扣问,谨慎翼翼地传了出去。
“可,可世子爷说了,必然要瞧见锦茵女人才行,还说旁人服侍叶女人,他不放心。”
裴晏舟喘着粗气,周身另有酒气缭绕,黑眸里似有簇簇火苗,吻下去时,将少女的哭泣尽数吞下。
这八年里,她从不谙世事到认清处境,像是被狠狠地剥了一层皮,尝尽了痛苦。
夜色下是带着孔殷的婢女,提着一盏亮堂的六角灯。
因为连她本身也不晓得,当年那件事,年幼的她究竟是不是虎伥。
说罢,宋锦茵蹙眉将那汤药喝得干清干净,而后错身拜别。
“这么晚了,世子爷也不顾及驰名声,竟真被这叶女人给唤了来。”
八岁被她的娘亲卖给了国公府世子裴晏舟,服侍到十五岁,成为了他的暖床丫环。
他毫无沉沦地起家,扯过架上的袍子,眼中的冰冷像是刚才的统统从未产生过普通。
“若我不去呢?”
宋锦茵神采一白。
“锦茵女人。”
“锦茵女人莫活力,这端方,爷不开口,我也做不了主。”
当时的裴晏舟还不恨她,因为国公夫人还活着。
叶女人暂住的院落有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