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地清脆。
这日子久了,便也常常能瞧见过来看母亲的裴晏舟。
叶晚秋似娇似嗔,伸手又扯了扯他的衣袖:“只是晚秋想和晏舟哥哥下棋,她在这有些碍眼。”
她俄然感觉这日子更加没了盼头。
他指尖划过她脸上未消的红痕,而后挑了处破了皮的处所,狠狠地压了下去。
叶晚秋弯起的唇角一向未落。
......
她倚在裴晏舟身侧,虽未靠上去,但衣衫袍角已然又凑到了一处。
“好了,让她在这跪上一日,你可消气?”
“我才不想跟个贱婢计算,可刚才晏舟哥哥不在,她往那一站,跟个主子一样......”
如许的靠近,宋锦茵从未在旁人身上瞧见过。
“一命抵一命,世子收了,这丫头今后便是世子院里的奴婢,是死是活,你能出气便好。”
那些存下来的银子,都陆连续续地用在了她现在这副动不动就要吃药的身子上,想着出去寻爹爹,却又不知那年的大水,究竟将人冲向了那边。
宋锦茵又垂了些头,将眸中水雾掩去。
叶晚秋抿唇笑了笑,声音又软了一些:“晏舟哥哥对我真好......”
“柳氏既然让你来赎罪,那在本世子的这个院里,柳氏来一次,你便跪一次。”
那点仔细碎的疼痛于她而言,早已算不上甚么值得说出口的事。
国公爷花了很多力量压下了此事。
他的态度已然摆在了明面,就算她甚么也没做,本日只要惹了叶家女人不欢畅,这顿罚,就是免不了的。
没有疼惜,只要恨。
“哭甚么?不是除了在床榻上,不奇怪对着本世子逞强?”
但宋锦茵也是以从官家女跌落奴籍,成为了国公府里最大的荒唐事。
厅里头偶尔传来了些女子的笑声,清脆动听,长廊上不断有丫环端着东西收支。
也许用不了多久,等裴晏舟定下婚事,她就能分开这座冰冷的宅院,只要命还在。
宋锦茵没想到裴晏舟那样的人,竟然情愿这么详确地哄女人高兴。
膝盖处越来越麻,昨夜被打的巴掌仿佛还在泛着热。
宋锦茵看着不远处的空中,心口像是被东西搅着,一阵又一阵的疼。
糕点清茶,另偶然不时补上的火种和暖炉。
叶晚秋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人,有些羞赧道:“晏舟哥哥别活力,晚秋今后懂事些,不消旁人的事来恼晏舟哥哥。”
宋锦茵不敢点头。
月朔看去,二人确切有些班配。
只是提起柳氏,又忆起刚才的那些画面,她好不轻易消下去的红色眼尾,顿时又晕开了一片。
这般在雨中目送一小我分开,若不是情根深种,又如何说得畴昔。
本日落了些秋雨。
说甚么呢?
“晏舟哥哥,我回府了。”
连当年的国公夫人都曾笑言,她这儿子脾气冷僻,今后怕是难讨女子欢心。
在宋锦茵被细雨润湿后,里头的女子抬着尖尖的下巴,在裴晏舟的伞下,与他徐行而来。
裴晏舟看向王管家,“让你给叶女人挑的礼,可送到了马车上?”
目送背影分开,是她每日都会谨慎翼翼去做的事。
这些年她一向都记取刚被送进国公府时,裴晏舟对她的好。
“疼吗?”
两人隔得有些近,近到宋锦茵在他的眸子里,瞧见了本身被雨打湿的狼狈身影。
或许是为了赎罪,或许是心疼这个曾经舍命救过她的世子哥哥,宋锦茵一向是寒微谨慎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