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当年的国公夫人都曾笑言,她这儿子脾气冷僻,今后怕是难讨女子欢心。
叶晚秋抿唇笑了笑,声音又软了一些:“晏舟哥哥对我真好......”
厅里头偶尔传来了些女子的笑声,清脆动听,长廊上不断有丫环端着东西收支。
只是提起柳氏,又忆起刚才的那些画面,她好不轻易消下去的红色眼尾,顿时又晕开了一片。
“晏舟哥哥,我回府了。”
也许用不了多久,等裴晏舟定下婚事,她就能分开这座冰冷的宅院,只要命还在。
目送背影分开,是她每日都会谨慎翼翼去做的事。
她俄然感觉这日子更加没了盼头。
“柳氏既然让你来赎罪,那在本世子的这个院里,柳氏来一次,你便跪一次。”
面前又有水雾满盈。
裴晏舟可贵的好耐烦。
或许是为了赎罪,或许是心疼这个曾经舍命救过她的世子哥哥,宋锦茵一向是寒微谨慎的那一个。
“不过一个婢女,就让你委曲成如许?”
国公爷花了很多力量压下了此事。
如果在这里倒下,这叶家女人怕只会觉得她在装病,抨击得更狠。
糕点清茶,另偶然不时补上的火种和暖炉。
“晏舟哥哥都这么说了,晚秋哪有不饶人的事理。”
“晏舟哥哥......”
“哭甚么?不是除了在床榻上,不奇怪对着本世子逞强?”
她如何会用心去害国公夫人,如何会用心不让他们母子相见,又如何会妄图繁华,想攀上他,还想攀上他的老友呢?
月朔看去,二人确切有些班配。
这日子久了,便也常常能瞧见过来看母亲的裴晏舟。
宋锦茵不敢点头。
只是现在,她觉着本身应是不会了。
宋锦茵记得,裴晏舟拎着长剑寻到娘亲时,她躲在国公爷前面,似下定决计了普通,将本身推了出去。
宋锦茵没想到裴晏舟那样的人,竟然情愿这么详确地哄女人高兴。
裴晏舟步子停在了她的跟前,俯身蹲下时,目光又是一片幽深冷厉。
这些年她一向都记取刚被送进国公府时,裴晏舟对她的好。
“一命抵一命,世子收了,这丫头今后便是世子院里的奴婢,是死是活,你能出气便好。”
她倚在裴晏舟身侧,虽未靠上去,但衣衫袍角已然又凑到了一处。
直到叶晚秋分开了院子,站在不远处的裴晏舟才动了动。
宋锦茵又垂了些头,将眸中水雾掩去。
“嗯,路上谨慎。”
叶晚秋弯起的唇角一向未落。
宋锦茵唇瓣动了动,想替本身辩白一二,可临了结又闭上了嘴。
那年她刚到国公府,虽国公爷瞒下了娘亲的身份,以浅显孀妇抬进了府里,但那位和顺贤惠的国公夫人,一下便猜到了她们母女的遭受。
裴晏舟的手又用了些力,幽深的眸底是翻涌不息的情感,让他已然靠近失控。
他指尖划过她脸上未消的红痕,而后挑了处破了皮的处所,狠狠地压了下去。
裴晏舟很少会笑,故而宋锦茵有些怕他。
宋锦茵看着不远处的空中,心口像是被东西搅着,一阵又一阵的疼。
......
面前有些恍惚,宋锦茵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试图用掌心的疼痛换来几分复苏。
下棋的两人终究停了下来。
没有疼惜,只要恨。
那点仔细碎的疼痛于她而言,早已算不上甚么值得说出口的事。
裴晏舟看向王管家,“让你给叶女人挑的礼,可送到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