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当年的国公夫人都曾笑言,她这儿子脾气冷僻,今后怕是难讨女子欢心。
膝盖处越来越麻,昨夜被打的巴掌仿佛还在泛着热。
也许用不了多久,等裴晏舟定下婚事,她就能分开这座冰冷的宅院,只要命还在。
细细雨丝带着凉意落在宋锦茵的发丝和脸颊,将她整小我冻得生硬麻痹。
叶晚秋弯起的唇角一向未落。
裴晏舟的手又用了些力,幽深的眸底是翻涌不息的情感,让他已然靠近失控。
他听着叶晚秋的抱怨,竟是松开了些紧皱的眉,勾出些许轻笑:“祖母还道是我欺负了你,该是让她白叟家来听听才是。”
“嗯,路上谨慎。”
她如何会用心去害国公夫人,如何会用心不让他们母子相见,又如何会妄图繁华,想攀上他,还想攀上他的老友呢?
“晏舟哥哥都这么说了,晚秋哪有不饶人的事理。”
两人隔得有些近,近到宋锦茵在他的眸子里,瞧见了本身被雨打湿的狼狈身影。
如果在这里倒下,这叶家女人怕只会觉得她在装病,抨击得更狠。
他的态度已然摆在了明面,就算她甚么也没做,本日只要惹了叶家女人不欢畅,这顿罚,就是免不了的。
裴晏舟没有半分踌躇,让王管家去拿棋盘,而后冷了声音,看向地上的人:“滚到院里去跪。”
当时国公夫人已经流连病榻好久,但对她却非常暖和,常常将她唤去旁侧陪着,偶尔会像安抚幼女一样,教她为人处世的事理。
他指尖划过她脸上未消的红痕,而后挑了处破了皮的处所,狠狠地压了下去。
裴晏舟看向王管家,“让你给叶女人挑的礼,可送到了马车上?”
“哭甚么?不是除了在床榻上,不奇怪对着本世子逞强?”
或许是为了赎罪,或许是心疼这个曾经舍命救过她的世子哥哥,宋锦茵一向是寒微谨慎的那一个。
直到叶晚秋分开了院子,站在不远处的裴晏舟才动了动。
在宋锦茵被细雨润湿后,里头的女子抬着尖尖的下巴,在裴晏舟的伞下,与他徐行而来。
“不过一个婢女,就让你委曲成如许?”
只是提起柳氏,又忆起刚才的那些画面,她好不轻易消下去的红色眼尾,顿时又晕开了一片。
“一命抵一命,世子收了,这丫头今后便是世子院里的奴婢,是死是活,你能出气便好。”
“晏舟哥哥,我回府了。”
“疼吗?”
没有疼惜,只要恨。
雨滴落地清脆。
可现在那前厅里一片欢声笑语,是宋锦茵从未见过的体贴和耐烦。
国公爷花了很多力量压下了此事。
“柳氏既然让你来赎罪,那在本世子的这个院里,柳氏来一次,你便跪一次。”
裴晏舟很少会笑,故而宋锦茵有些怕他。
宋锦茵不敢点头。
这般在雨中目送一小我分开,若不是情根深种,又如何说得畴昔。
......
“晓得好,下次可还去我祖母跟前上眼药?”
这些年她一向都记取刚被送进国公府时,裴晏舟对她的好。
宋锦茵看着不远处的空中,心口像是被东西搅着,一阵又一阵的疼。
面前有些恍惚,宋锦茵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试图用掌心的疼痛换来几分复苏。
她倚在裴晏舟身侧,虽未靠上去,但衣衫袍角已然又凑到了一处。
见她没有一丝抵挡,连常日里的倔都染上寂然的气味,裴晏舟眸色沉了沉,下颌紧绷了一瞬,却又在瞧见棋盘时松开,拿起了一枚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