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冷..疼..轻点..轻点..”,小蚂蚱拽着她的袖口,破裂的低吟浅浅响起,带着一丝哭意,却又掺杂着愉悦。
西北角种了少有的玉蝶龙游梅,枝条扭曲,树冠散曲,仿佛游龙。其花复瓣、其色乌黑、其香犹若脂龙游梅,芬芳芳香。
“逞强”,苏沐雪低头笑,两人呵出的白气,环绕的胶葛着,再很快的散去,苏沐雪侧脸,耳根发烫,她感觉入宫后,本身有甚么处所不对劲了。
周池羽含笑,接过夏纱递来的茶,轻抿一口,吐在银盂,含了块薄荷香饼,便是不消了。
“池羽早些安息,我回官舍了”,苏沐雪替她拢上一领大氅,柔声说道,周池羽瞻仰着天涯皓月,伸展着身子,任由雪花和清辉洒落在,她绣着牡丹,边攒着白狐狸毛的朱红大氅上,浑似明月里,冰雪做的妙人儿,灵气活泼、晶莹通透。
“小蚂蚱乖,姐姐想你了...”,熟谙的声音,竟是入夜后果倦怠而被戏弄的夏纱,现在正娇声软语地哄着,
苏沐雪低头望着周池羽的侧脸,看她如染了霜色的眼角,看她微抿的樱唇,想起青笙姨曾经念给太后的诗,“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联袂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灭亡”。
“慢些,谨慎路滑”,苏沐雪扯着她的衣袖,随她而去,嘴角的含笑,从未停止。
周池羽板着脸,落下笔,掩唇打了个哈欠,眼眸蒙了水雾似的,莹润水珠在眼眶里转动着,淡然道,“退下罢,彻夜歇的迟,不消奉侍了”,抄完十遍墨客怕都得要子时了。
周池羽端坐案前,握笔抄书,苏沐雪垂首研墨,墨汁浓淡均匀,夏纱掌着灯,时候长了,灯火往下滑着,池羽偏头看去,见夏纱困乏的搭着眼皮,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
唇间残留着她手指的温热,愈发清楚、炽热,熨烫着苏沐雪的心,乱了节拍的跳着,被握在周池羽手里的指尖,一会儿烫,一会儿凉。
“夜里在官舍歇着,我陪你把书抄完再归去”,苏沐雪见她只用了少量,皱着眉说道,“胃口跟猫样儿的”。
苏沐雪蓦地一惊,内心阵阵发紧,不知何时,周池羽已半倚在她怀里,牵着她的手,凝神驰外看着。
“嗯..纱姐姐..不要..”,细细的女子低吟声,钻进苏沐雪的耳里,似惊雷敲醒了她沉迷盯着周池羽侧脸的行动。
“不要,万一给人看到了,嗯..不要..”,小蚂蚱细弱的声音在挣扎着,偏了偏头,
周池羽毫无神采地抬手,往夏纱探去,手里的笔尖,倒置在半空,跟着夏纱点头,墨汁就一点点的涂到了夏纱的下巴、鼻尖。
夏纱的身影在门边消逝,周池羽噗嗤笑出声,“顽心”,苏沐雪含笑,替她掌灯,周池羽冲她眨眨眼,眸心滑头、灵动。
浑然不知给涂成满脸大胡子的夏纱,戴德戴德的拜退下去。
苏沐雪哪能不依她,把手炉递到她手里,拢了拢大氅,把身后的风帽给她戴上,取伞撑在头顶,缓缓道,“走罢”。
那鼻尖的墨点,给夏纱揉开成一团,黑乎乎的,而她涓滴不察。
苏沐雪昂首,望了畴昔,不由莞尔一笑,无法地看着池羽作弄夏纱。
“谨慎手凉”,苏沐雪侧肩躲过她的手,“你撑畴昔些,我身子比你健壮”,周池羽不逞强的仰着下巴说道,苏家人身形苗条,而她年纪尚小,自是比苏沐雪矮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