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争斗不息时,西北驻守的沣营出了大事,因与羯族交代,数十年来有军队驻屯边疆,地处险要,而频频犯难的羯族,脾气残暴,生啖血肉,故沣营的粮饷一向比别的大营优厚。
当下,沣营将兵心生怨怒,群起为乱,杀薛番,斩首挂于木柱之上,日日以箭射之。
可景弘帝听若罔闻,脸上尽是气愤和痛苦的神采,些许几不成闻的婢女,从窗棂里飘进,景弘帝缓缓念叨,“薛氏之女,心肠暴虐,残害梅妃,今废其妃位,剥夺封号…”,
圣旨传到沣州,令周池羽马上回京时,沣州城剥削朝廷秋粮之事,尚未水落石出,苏沐雪执意留在沣州,因而,周池羽把华衣留下,卖力苏沐雪的安危。
而后,沣营撤离驻扎虎帐的衔县,退至沣州城,杀其保卫,紧闭城门,斩首城主薛飞,把其财产搜刮一空,并大开粮仓,把沣州城闹的乌烟瘴气。
景弘帝鲜明起家,大步走到薛贵妃面前,重重扇了她一耳光,怒然道,“朕竟没看出你心肠如此暴虐!!”,
“越儿,你先出去!”,景弘帝并不看周越,厉声道,“儿臣...”,周越还要开口,“不要违背朕的旨意!”,景弘帝缓缓说道,字字愠怒,他少有脾气发作,一旦发怒,非同小可,
“华玉!那是小衣的命!”,华衣望着华玉,眸光要求,出口求道,“你明知殿下的号令,不成违背!”,华玉真气运到指尖,白净的脸上,出现红晕,施力把梨花针折成两截,掷在地上。
薛贵妃戚戚然的望向那边,朝着周越伸脱手臂,哀声道,“越儿,我的孩儿...”,
这两年来,沣州城主薛飞以天旱收成不好之由,减其大营虚废粮银,武备物质皆是减少,惹得将士心生不满。
而薛飞遣亲信至虎帐驻守之地的衔县,连同知县薛番,命令沣营将士死守衔县,不成退。
景弘帝看着薛贵妃,长叹了口气,道,“本日起,禁足凝容殿,今后非诏不得踏出一步!”,说毕,拂袖而去,薛贵妃瘫坐在地,面露死灰。
华衣有些游移,躲开周池羽的眼神,半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出城前,留下一只信鸽给城中的暗哨,没多久,信鸽把信传给了我”,华衣说罢,从怀里取出一卷纸,递给周池羽。
“华衣最喜何物?”,周池羽问道,华玉偷瞄了眼华衣,诚恳答道,“小衣最爱汇集暗器,昔日最喜之物乃精金所制的梅花镖,但...”,
“虽有苏家数名精兵,但乱军浩繁,如何保的她安危?”,周池羽秀眉紧蹙,薄唇微抿,丝丝凉意从眼尾逸出,
军中粮食紧缺,将士们饥不饱腹,兵器残破,铠甲陈腐,几场败仗后,纷繁生了怯意,想要退守沣州城。
薛妃威胁利诱,以奴婢一家性命威胁,奴婢鬼迷心窍,犯下滔天大错!光阴渐长,薛妃命奴婢学冲弱的哀号声、唤母声、声声催泪,牵肠挂肚,梅妃整天以泪洗面,精力愈发不济,而后郁积成疾,香消玉损”。
“本宫留下你,是为保她的安然”,周池羽微眯着眼,瞧着华衣,把她盯的有些发慌,嘴上逞强道,“殿下临行前,千叮万嘱让华衣听苏大人的话,华衣没有错!”,
周池羽握着纸条,眸光发冷,道,“华玉”,“是,殿下”,几近藏在暗影里的华玉,面无神采应道,对华衣乞助的眼神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