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息怒!是夏菱的错,本日夏纱病了,方让小宫女过来服侍的”,年长些的夏菱忙的跪下讨情,她的这位主子但是最仇恨旁人碰触她的身材,如果不讨情,小宫女怕是要挨板子了。
让心生寒的宫里,究竟要维系着如何的目光腐败?
周池羽走到屏风后,抬起手来,此处是天子特赐的混堂,白玉石而筑,四周各有张嘴的龙首,三处喷出汩汩温水,一处龙首喷出凉水,巨大而宽广的池子,足以包容十人。
“都退下,留夏菱一人足了”,周池羽敛了喜色,小小年纪不怒而威,震慑住比她年长的宫女,大气都不敢出,屏声静气,垂首而立,可见常日里管束的峻厉。
“本日父皇驳了薛贵妃的面儿,自会赔偿她,顾忌几分薛氏在朝中的权势”,周池羽的手指,随便的拨弄着水面的花瓣,捻到指间,轻笑着。
日子平平,苏沐雪忙于在翰林院修编前史,没找人通报过朝儿,她固固执性子,怀着些许失落,在等候着。
“彻夜皇上在那里歇下的?”,周池羽柔声问道,夏菱回过神来,禀道,“皇上在皇后娘娘那用完膳后,摆驾永凝宫,歇下了”,
虽说你已是皇上最心疼的公主,旁人不敢欺辱,但还是想,还是想留在宫里,留在你的身边...
朝儿,朝儿,跟在寺人身后的苏沐雪,着绯色官服、皂靴,嘴角微翘,眼眸如水。
苏沐雪无法的笑,指着案上尺余高的书册道,“陈大人派我做的事可不轻松,克日连觉都睡不敷,哪偶然候去看?”,
内里听明几亮,举袖不沾尘,氛围里有淡淡的书香气味,混着年代的朽味,如前朝在光阴流逝中化作灰尘的汗青。
夏菱微愣地看着在雾气环绕间的公主,粉靥薄晕,娇俏可儿,若在平凡人家,这般年纪,应是不解世事,天真烂漫,可公主的脸上尚带着未完整褪却的稚气,眼眸却清冷彻骨,就似接受着雪虐风号而过早绽放的寒梅,愈发凛但是清冽。
“公主,沐浴罢”,宫女垂首走到周池羽身前,见她长身玉立,姿势清绝,这昭宁公主,年方十二,却如匣中宝剑,虽锋芒内敛,倒是威压迫的民气惊胆战,在她跟前奉侍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不敢稍有差池。
“林大人?”,苏沐雪偏头看他,林怀收回视野,满脸堆着笑意,领她而去。
“苏大人,校场观骑射的黄贴”,编修林怀笑着把帖子放在苏沐雪案上说道,“林大人,有劳了”,苏沐雪点头伸谢,低头沉浸在书卷里,指间的紫毫,细心在册子上点记取,
苏沐雪之父苏暮寒乃周朝皆知的第一美女人,生的面貌俊美,尤胜女子,疆场倒是英勇恐惧,而苏沐雪完整秉承了苏暮寒出众的面貌。
虽只为翰林院编修,但是要知朝中参政,六部主事者十有六七均出自翰林院,而这些年的女子兴科,朝中女官者,数量寥寥,大多数图的不过是几年风景,便迫于年纪,仓促去官嫁人,真正入主六部,插手朝事的,除了肖蔺,再无二人。
周池羽嘴角微翘,暴露抹了然的笑意,一粒水珠奸刁的从她的鼻尖,滑落到粉嫩翘着的上唇,掉进了唇齿间,夏菱脸皮发热的移开视野,低眉敛目,顿了顿,说道,“传闻,还赐了贵妃娘娘一支金步摇”,
林怀微讶,说道,“每年的骑射大典但是盛事,女官们都会去一睹将校、禁卫的英姿飒爽,皇子和公主也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