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暗想,这倒是实话。六元丹堪比异宝,京中不知多少人眼馋,前年韦尚书的夫人病危,韦尚书也想替夫人求六元丹,先找世子后找清虚子道长,均不见效。厥后还是求到了贤人跟前,经贤人讨情才得了一粒。
蔺承佑轻视地横她一眼:“欺诈六元丹在先,误我捉妖在后。要不是你假装中毒害我摆五藏阵,妖物也不会差点就逃出紫云楼,此妖即将成魔,真要纵虎出柙,伤的可就不是戋戋四五人了。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断你个杖刑不为过。”
她眼梢瞥见段宁远,看他纹丝不动,胸口蓦地一紧,低头赧然道:“我来不及回城禀告阿爷和阿兄,便自作主张令管事驱车跟上去,谁知被成王世子发觉,又一次被挡在了竹林外。
杜夫人吓得捂住胸口,滕玉意瞧畴昔,那东西双目碧光荧荧,两耳锋利如剪,本来是一匹油亮发黑的小猎豹。
夜已深,台阶前花月相映,那几人停驻在半明半暗的灯影里,难以辨清脸孔。
“而后我阿娘病重,我阿爷也因为连日驰驱病倒了,数日前我和我阿兄传闻成王世子返来了,怀着一丝希冀去成王府外等待,但或许时运不济,别说讨药,连拜帖都未递到世子手里。我将此事禀告病榻上的阿爷,阿爷哀叹,统统都是缘法,连日来他托同僚帮手牵线,大家都说帮不上忙,清虚子道长为了炼制六元丹吃了很多苦头,药固然给了成王世子,世子却因为疼惜师尊的心血,从不肯将此药赠人。”
蔺承佑看得明白,内心嗤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冲身边宫人道:“把将她和老东西绑了,一道送京兆府。她身上有毒虫,你们先吃体味药再脱手。”
她含泪望一眼蔺承佑,缓缓俯伏到地上:“我并非用心欺诈世子的六元丹,只是想救阿娘。”
不久清虚子道长当众发话,成王世子命格奇崛,需留着此药防身,除非大魔反叛或是情势危急,断不能拿来舍人,不然世子本身会有性命之攸,此话一出,才完整断了京中人的念想。
未几,保护们押着董家的马车过来了,段宁远执缰在原地转了两转,末端还是没忍住,驱马往蔺承佑跟前去,段文茵面色一沉,当即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