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聪明人,还不上赶着奉迎皇后?晨昏定醒,谨慎趋奉,民气都是肉长的,情分也是处出来的,她要懂事,想来皇后也不会苛待她。
“这两每天冷,又下雨,琴就不必练了,画想必也不好匀色,只把字再多加一倍写了就是了。”
墨云有些惊奇。
墨云赶紧迎了出去。
“没说别的?”
她一个生母早丧的庶出公主,皇后待她已经算是宽和公道了。她也不想想,皇后真要想慢待她,手腕花腔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事事都能让她有苦说不出。如果再心狠点儿,五公主只怕连安然长大的机遇都没有。她也不想想,她没生母可依托,又不得皇上的关爱,宫外也没有甚么亲眷能依托,这辈子能不能过得好,几近全得看皇后的表情。
五公主俄然这么好言好语的,太变态了。
不过想到五公主夙来的心性,墨云也不感觉奇特。
刘雨出去后细心打量了程先生一眼:“先生这病太医如何说的?可要紧吗?”
程先生靠在那儿,懒洋洋的说:“好言好语的话她们平时听得够多了,不差我一个。”
程先生您老要不要这么敬业?都卧病在床了还惦记我们的功课呢?
五公主带了几小我来的?带了甚么东西?进门之前说了甚么?走的时候有甚么不一样?
要不是这个孤拐脾气,先生也不会到现在还都是孤身一人了。凡是她情愿胡涂点,油滑点,不早就嫁人了吗?
东西是好东西,不过来看望病人,穿的过于富丽了……好象不是来看望,倒象是来夸耀的。
她只是感觉五公主这来意不善,怕不是来探病,而是特地来兴灾乐祸的。
“没有。”
“没有啊,”小宫女梅花说:“就是五公主身边的绿翠姐姐看我在煎药,过来同我说了两句话,还叮嘱我好生看着火。”
“真没有甚么不一样的处所?”
墨云将茶杯收了,说:“先生可累了?要不再睡一会儿?”
对先生来讲,抱病了公主们一大早就亲来看望,这也是功德,宫里那些权势眼今后更恭敬梧桐苑,对先生今后在宫中行走也有好处。
程先生靠坐在床头,眼睛似睁似闭,重新到尾就说了两句话。直到刘琰她们要走时,程先生才展开眼坐直身。
等二位公主告别,程先生身边的侍女墨云出去送了出去,再回屋里来的时候满脸不附和,轻声说:“先生何必如许促狭,两位公主美意来看望,您就不能好言好语的应酬两句,非得说人家最不爱听的话。”
看着都是好的,点心应当是新做的,因为程先生故乡是虞郡,御膳房也晓得投其所好,做的是虞郡米糕和枣泥馅儿的一口酥,补品成色也是上好的。
刘琰刚才还不错的表情顿时往下滑了一大截。
莫非五公主是至心来探病,是她多心了?
墨云肚里嘀咕,面上却比待三公主和四公主时更殷勤谨慎。
“那就好。”刘雨说:“我给先生送了些补品、点心,先生好好养病。”
竟然不是兴灾乐祸看好戏的口气。
墨云晓得五公主一贯自视甚高,对程先生实在是不那么恭敬的,只是面子上还算过得去。先生前次才罚了她,她竟然一点儿不记仇?
才说完这句话,内里有人禀报:“五公主来了。”
不过人既然来了,总不能不让人出去。
这下刘芳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