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述白尚未细想,忽听外头有人禀报:“至公子,丹阳公主来了,现在在前厅等您呢。”
顾述白接过茶,“是谁的信?”
是瑶蓝的声音。
齐婷羞红了脸,福身一礼退下,只听到刘婆婆的声音在她身后刻薄地抱怨,“每回公子们一来,她就作妖。也不看看她那德行,公子们能看上她?”
昆吾伤仿佛只比他小一岁,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都是因为玉扶!
“实在殷朔找我要毒的时候,我对顾述白动了杀心。之以是没有交出剧毒,是怕你悲伤。不过你也不必感激我,身为西昆皇子,或许我必定要做些让你悲伤的事。”
顾述白嗤之以鼻,正想收了信奉告玉扶不必看这些混账话,俄然被信末最后一行吸引了目光。
他从院中走过,劈面而来的丫环有些面善,见到他欢乐不迭地施礼。
“大哥哥,你如何悄悄的就来了?我又没有你们那么好的武功,可听不见你的脚步声。”
顾述白嘴角抽搐,他还是头一次闻声别人称呼他老男人。
玉扶坐在后廊底下,怀里抱着胖九,手中拿着一封信。
齐婷对于本身能规复本名是欢乐的,起码府里的人闻声她这个名字,总能想到要给齐岸和齐舟一些颜面,不会过分难堪她。
这让她倍感屈辱。
她现在是粗使丫环,瑶蓝倒是玉扶的贴身丫环,她们两不宜用成对的名字。
话音刚落,里间有人应道:“至公子等等,我这就端茶过来!”
“我方才出神,就是在想这句话。”
顾述白四周一望,“奇了,你这屋里的丫环都去哪儿了?”
要不是因为她,这些昔日对她客客气气的公子们,如何会对她视而不见?
顾述白踌躇半晌,“瑶红?”
顾怀疆的事少了,顾述白便安逸了很多,每日都来西厢和玉扶一处。
朝中局势趋于安稳,顾侯府也轻松了很多。
……
玉扶看他神采就晓得他看到了哪一段,捂着嘴在旁偷笑。
瑶蓝吐了吐舌头,心虚道:“药箱还没清算好呢,蜜斯和至公子有事叫我!”
他细细咀嚼一番这话,不解其意,再看玉扶,后者对他摇了点头。
顾述白点点头,抬脚直接朝屋里走去。
她嫌恶地在鼻子前挥了挥,“还不从速换了衣裳过来干活?想偷懒不成?”
可方才顾述白阿谁了然的神采,仿佛在说她确切不配用和瑶蓝一对儿的名字似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顾述白悄没声出去,把她吓了一跳。
瑶蓝端着茶水走出来,“蜜斯在后廊上看信,我见蜜斯的药箱好久没清算了,就在里头清算了一下,没瞧见至公子来。”
“今儿如何这么温馨,你在看甚么?”
本日才进西厢,便感觉氛围不太对,仿佛太温馨了一些。
刘婆婆插着腰走过来,“我说齐婷,你如何这么笨?这个水坑在这里这么多天了,每小我都能避开,就你直直栽了出来!”
“顾述白已经二十一岁了,你才十三岁。等你到了好年纪,他便不是临安最刺眼的男人了。小师姐,你先别焦急,好好挑着比及了年事再说,千万别被这个老男人骗了!”
说罢一溜烟躲进了阁房。
顾述白看那信,不过是些平常的告别之语,最大的篇幅便是警告玉扶谨慎防备顾述白。
也对。
齐婷面色有些丢脸,“回至公子,李大娘已经做主规复我的本名了,奴婢是齐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