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长亭正了神采,相思忙去中间桌上取了笔墨纸砚,相庆非常有眼色地磨起了墨,相兰则更有眼色地给顾长亭捏起肩膀来。
相庆咧了咧嘴:“只打那一次就够我记着一辈子的了,疼了整整一个月!”
裘宝嘉的笑容有些不天然,倒是没再说些口不对心的话。
“你们这不是写着‘夜间抓药’吗?如何到了你这就不给抓了,掌柜的都不管吗?”
裘宝嘉微浅笑着点点头,道:“自从你去了沉香堂,一向未曾见到,才几月的时候,竟比在启香堂时更加沉稳了。”
“熊新。”中年男人报上本身的名字,抽了两鞭才又道:“算是生在韶州,十六岁以后就到处跑,也没个稳准的处所。”
相思接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允准云州魏氏贩药材龟甲,通涿、泘二关,数量四万斤。
“药丸儿的事一会儿再说,我们来是想问问‘顾小大夫’,这龟甲除了用作治痘瘟,还能治哪些病?”相思问。
听闻此言,相思才放下心,一面让相庆相兰把随身的东西带好了,一面让老孙去请裘宝嘉和赵账房。老孙应了,却有些忧?地挠了挠头:自家这小少爷也太惜命了些……
此时夜已深了,屋内却模糊亮着一盏灯,赵账房敲了拍门:“有人么?”
车夫老孙一愣,旋即挠了挠头,也抬高了声音:“该是可托的,再说往前走七八里地就是涿关,周遭再没有别的岔道,裘先生和赵先生与少爷们一道去,出不了大不对。”
魏正谊又从桌上拿出一个牒册,道:“这是沉香会刚签发下来的药材通关文牒,你收好,如果丢了,那龟甲可就运不回云州府来了。”
“是是是!赶上大雨困路上了!”车夫老孙忙翻开车帘回道。
次日一早,三人早早去春晖院告别了魏老太爷,便坐车解缆,三辆马车,裘宝嘉自乘一辆,一辆坐着魏老太爷派来的——赵账房。
“思儿,裘先生家在韶州府,正巧明日也要出发,你们同业吧。”魏正谊又看向裘宝嘉,道:“路上还请裘先生操心了。”
相思忙恭恭敬敬上前,深深一揖,行了个门生的礼:“门生见过裘先生。”
即使在大雨里,这马车也跑得起来,只半个时候就到了涿关,城门守兵见车上只几小我,查问了几句便放行了。
提及韶州收药之行,相庆也苦了脸:“谁说不是呢,我听人说,那些药农都很奸刁,赶上不会砍价的,就要狠宰一顿,我们三个到时还不得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见到相思如此热切的目光,又见相庆相兰也一脸渴求地看着本身,顾长亭反而卖起关子:“龟甲但是一味很妙的药,能治很多弊端。”
傍晚魏家三宝又聚在一起开了个会,相思先是总结了一下这两日的收成以及筹办事情,又把此次贩药之行的行动打算与二人会商了一番,分发了差事。
屋内屏息静听的人一见要报官,再也不装聋作哑,很有些愤怒之意地喊道:“没进贼!药铺关门了,你们要抓药如何不白日来!这时候来抓药不是折腾人!快走快走!去别家药铺!”
相思三人坐在马车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终因而相兰先说话了:“别是要在这过夜了。”
这时相兰皱着小脸问:“这俄然让我们三个去收药,我们那里做过这事儿,我连点眉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