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菊探头往外看了看,“也对,怪不得感觉饿了呢。心悬了一天,竟然将饮食大事忘了。”
“那当然,只要厨房里有东西,就能照你的方剂一丝不差地做出来。”
两名亲卫看清楚来人是醉菊,便将剑收了归去。
红蔷正巧出去,见两人痴痴对看着,诧道:“本来没睡呢,害我不敢行动太大,怕惊醒白女人。你们相互盯着瞧甚么呢,莫非脸上长了朵花出来不成?”
大娘昂首看着半空中的火光,颤着嘴唇,“老天爷,该不是打出去了吧?”
有一个蚌壳,内里装着上好的润手膏药。一面带了小柄的铜镜子。一把整块翡翠揣摩成的梳子。十几颗极小的五光十色的鹅卵石铺在盒子下,薄薄一层,上面托着这三样东西,看得醉菊目不转睛,又叹又赞。
厨房里的大娘们虽也惊魂不定地过了一天,但技术还是极好。
“没有就算了,不加就是。芍药花瓣还好,当归是最首要的。”醉菊答着,困乏地揉揉肩膀,一手拿了镏金盒子,一起走回小院。
刚到厨房门口,忽有动静传来。
娉婷毫无胃口,瞧见醉菊凶凶的眼色,悄悄伸手抚了抚小腹,冷静将碗里的饭菜都咽了下去。
“饭菜已经做好了,我去端来。”红蔷走了出去。
醉菊低声道:“这么个坏风俗老是不改。”轻手重脚走到床边,谨慎翼翼地伸手,还没碰到窗子,俄然闻声低低的声音传来。
验过统统东西,天气已经快亮了。醉菊累得腰酸背痛,对厨房大娘道:“这些都是好的,固然吃吧。何侠竟是小我精,连女人滋补用的当归也送了一些上好的过来。方剂不消改了,就照我昨晚给你的做吧。”
醉菊瞧见楚淡然带着两名亲卫推着一辆车防备森严地过来,从墙后闪身出来。
“关了吧,万一着凉了可不是好玩的。”醉菊果断地关了窗子,回身在床边坐下,探手入被,摸到娉婷纤柔的手腕,探出两指按在脉上,埋头听了一会儿,含笑道,“还好。”
连夹了几筷子的荤菜放在娉婷碗里,用眼睛瞥她。
两人在雪地里渐渐走向厨房。玉轮出来了,却不及前几天的亮,淡黄的光朦昏黄胧,脚踩在薄薄的雪层上,雪片碎开,嘎吱嘎吱地响。
红蔷已经起来了,正在院中的雪地上伸懒腰,见了醉菊,问:“如何一个早晨没见你?女人睡之前,还问你去厨房为何去了这么久呢。”
醉菊将手收了返来,又抬高声音道:“我都听淡然讲了。真不知该说甚么好。”
娉婷暴露一个和顺的笑容,反问:“莫非连你也担忧王爷赶不返来?”
醉菊点头道:“我和你一道到厨房去,瞧瞧还剩些甚么。姑息着质料再写个膳谱。大娘,可要叮咛他们按着我的方剂做,不管内里围了多少兵,我可尽管先把白女人的身子摒挡好。”
娉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来是睡了。长发披垂开来,一小束沿着床边轻柔垂下。身子盖着厚厚的被子,可窗还是开着的,呼呼地透进冷风。
醉菊道:“让我去吧。”留了红蔷伴随娉婷,提着沉甸甸的食盒出了院子,适值遇见厨房的大娘劈面过来。
“鲜肉鲜鱼,各色干果。我已经历过了,内里只要菜,没藏人或兵器。”楚淡然苦笑,指指前面那满满一车的东西,“你来得恰好,这些东西弄回厨房后,你每一样都亲身用针验验,看看是否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