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娘怎会健忘这些,她被划伤后,还是她二姐寻来草药给她糊上,当时正赶上农忙,就算伤了腿,她爹也还是逼着她做农活儿,她二姐老是趁着她爹不在,叫她好生歇着,还悄悄从家里偷来鸡蛋给她养身子。
说完,顾三娘又问起顾二娘这十几年的经历,顾二娘细细的跟她说了一遍,她除了刚被卖出去时做了一年多的下人,今后倒是一向过得衣食无忧,现在她又找到亲mm,这半辈子遗憾的两件事可算是了了一桩。
当顾三娘传闻御哥儿病了,先是心头一紧,随后又听杨家的说他无事,略微放下心来,只是脚步却加快几分,想着早些看到两个孩子,以及好生跟那三姨太太伸谢。
顾三娘思考半晌,摆布她都被下了大牢,处境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这么一想,她对薛管事说道:“早就听闻三姨太太宅心仁厚,是桐城驰名的慈悲人,此次能得她相救,我少不得要亲身去跟她伸谢。”
顾三娘点了点头,那人又道:“我姓薛,乃是刺史府的管事,我家三姨太太救了你家的蜜斯和公子,三姨太太令我将你请回府去与孩子团聚。”
顾三娘脑筋‘嗡’的一声炸开,她傻望着顾二娘,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放心罢,他们连我在那里都不晓得,哪怕寻过来我也不会恩赐他们半个钱。”
顾二娘摇了点头,她说:“如何没有?爹后娶的阿谁女人还舔着脸说,要不是他们把我卖出去,我还不必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呢。”
却说顾三娘被押到女监,倒是没有再受委曲,独一叫她牵挂的是内里的孩子们,就在她心内茫然之时,女监的牢门被翻开,有两个女杂役走出去,喊道:“顾氏,出来了。”
顾二娘拉着她的手,哭道:“你忘了么,你腿上的疤痕是九岁那年下田干活时,被一根树枝刮伤的,当时流了很多血,我的确吓坏了。”
薛管事不再多言,自有一个小幺儿牵着马车过来,顾三娘坐上马车,几人赶着车子就朝着刺史府去了。
姊妹二人说了半夜的话,外头的婆子出去几次,催着她们安息,顾三娘惦记取御哥儿和小叶子,便说要归去看看两个孩子,等明日一大早再来和顾二娘说话,顾二娘见此,打发婆子们好生送她畴昔。
提起这命动的作弄,姊妹两人握着相互的手堕泪不止,幸亏又遇着了,顾二娘口里念着佛号,问起顾三娘的境遇,顾三娘简朴跟她说了几句,那顾二娘听闻她再醮,顿时欣喜不已,她说:“想必妹夫必然是个好的,要不你也不会拖儿带女的上京去寻他。”
“娘――”起首是一道熟谙的声声响起,顾三娘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小叶子么,小叶子一边喊一边向着她跑来,不过倾刻之间,小叶子就投入到她的怀里。
这一起,顾三娘思前想后,始终猜不透三姨太太的企图,按说这些高门大户的人家,等闲不会跟她们如许的平常百姓打交道,三姨太太难不成真的只因打抱不平,就将她挽救出狱?如此胡思乱想了半晌,天气更加暗了,不知不觉,马车到了一处高大的宅院门前。
门口早有一个细弱妇人等着,她引着顾三娘从侧门进到府里,两人七弯八拐又走了半日,便进到内宅里,这时,有个身戴讲究的仆妇见了她们,主动迎上前,她先打量顾三娘几眼,又收回目光,说道:“三姨太太正在院里等着,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