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三娘又问起顾二娘这十几年的经历,顾二娘细细的跟她说了一遍,她除了刚被卖出去时做了一年多的下人,今后倒是一向过得衣食无忧,现在她又找到亲mm,这半辈子遗憾的两件事可算是了了一桩。
顾三娘怎会健忘这些,她被划伤后,还是她二姐寻来草药给她糊上,当时正赶上农忙,就算伤了腿,她爹也还是逼着她做农活儿,她二姐老是趁着她爹不在,叫她好生歇着,还悄悄从家里偷来鸡蛋给她养身子。
只说三人刚进到二门,便看到四下亮堂堂一片,正屋门口站着很多人,这些人手里提着灯笼,簇拥着一个穿戴繁华的妇人,想来她就是三姨太太,只见她身量中等,边幅清秀,最惹人谛视标要数她双耳戴着的那对血红色葫芦形状的宝石耳坠,在灯火的晖映下,显得熠熠生辉,叫人移不开双目。
“放心罢,他们连我在那里都不晓得,哪怕寻过来我也不会恩赐他们半个钱。”
进到小叶子他们住的院子,屋里服侍的丫环婆子早已晓得此人就是姨太太的亲mm,故此对她非常客气,顾三娘来到里屋,看到两个孩子挨在一起熟睡,她掌着灯打量着御哥儿的神采,见他气味陡峭,便放下心来。
当顾三娘传闻御哥儿病了,先是心头一紧,随后又听杨家的说他无事,略微放下心来,只是脚步却加快几分,想着早些看到两个孩子,以及好生跟那三姨太太伸谢。
门口早有一个细弱妇人等着,她引着顾三娘从侧门进到府里,两人七弯八拐又走了半日,便进到内宅里,这时,有个身戴讲究的仆妇见了她们,主动迎上前,她先打量顾三娘几眼,又收回目光,说道:“三姨太太正在院里等着,请跟我来。”
顾三娘也冷静垂泪,她说:“谁曾想你就在桐城呢,这两年我经常来往两地,还几次跟你擦肩而过,若不是你救回小叶子,我和你还不知要失散多久呢。”
顾三娘神游的元神终究归位,她看着顾二娘,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嘴里哭着喊道:“二姐,真是你么。”
顾二娘拉着她的手,哭道:“你忘了么,你腿上的疤痕是九岁那年下田干活时,被一根树枝刮伤的,当时流了很多血,我的确吓坏了。”
却说顾三娘被押到女监,倒是没有再受委曲,独一叫她牵挂的是内里的孩子们,就在她心内茫然之时,女监的牢门被翻开,有两个女杂役走出去,喊道:“顾氏,出来了。”
姊妹二人说了半夜的话,外头的婆子出去几次,催着她们安息,顾三娘惦记取御哥儿和小叶子,便说要归去看看两个孩子,等明日一大早再来和顾二娘说话,顾二娘见此,打发婆子们好生送她畴昔。
“不是我还是哪个?”分离多年的姊妹二人再也按捺不住,她俩不捧首痛哭,内心皆是悲喜交集,院子里服侍的婆子媳妇们陪着掉了一会子眼泪,有人站出来劝道:“三姨太太,姊妹相逢是天大的丧事,你们各自保重才是,千万别为此哭坏身子,再说顾娘子本日遭到惊吓,快请她进屋好好歇一歇。”
顾三娘思考半晌,摆布她都被下了大牢,处境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这么一想,她对薛管事说道:“早就听闻三姨太太宅心仁厚,是桐城驰名的慈悲人,此次能得她相救,我少不得要亲身去跟她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