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幻觉,是不是就和做恶梦一样?乌尤塔,你有做过恶梦吗?”
身后的脚步声邻近,她紧了紧手中的剑。
“乌尤塔,察哈尔王庭……是个甚么模样?”
“今儿去见哥哥,才晓得阿谁讷青啊,已经被定了罪,发配到劳苦营去了。”火炉里的瓜子壳堆成了一座小丘,正在渐渐燃烧,绰祺舔了舔唇,抿了一口热茶。
“只是远远眺望过,王庭依山而建,很巍峨宏伟。”
“还好吧,我每晚都做梦,这恶梦的次数倒也不算多。”
他还未反应过来,那女子却似鬼怪般闪到了他面前,手起剑落,他嚎叫着摔在了地上。
海兰珠眸光微闪,她想起讷青被带走的那日景象,心中悄悄揣摩了一番,不过,她未知全貌,所想皆是测度罢了。“格格,那毒药是哪来的?”
第二次就是初八日,王姜将有孕之事奉告于他,要求他帮手买一副落胎药,最后一次就是十二日晚,他送药给她………
海兰珠猛地听到“察哈尔”三个字,心猛地一坠,绰祺如何俄然问起这来了?
夜色寂寂,寒凉的北风吹得披风猎猎作响。
男人又仇恨又惊骇,这纤细的女子,体内似压抑着猛兽。
绰祺一张小脸板起,她放下瓜子,目光有些忿忿,“嗯,他说这药粉乃蒙古秘药,名为七梦,是一种毒性很强的致幻药,气微香,但沉入水中无色有趣。人服用后,开初两日只是心躁苦闷,至第三日起精力开端庞杂,堕入痛苦的幻象当中,一日比一日烈。直到第七日,患者精力崩溃,行动完整失控,做出毁灭别人或伤害本身的事。”
女子俯视着他,眸光幽冷森然,她一字一句,似重锤砸在他的心底。
“蒙医?”
绰祺困意来时,海兰珠才辞职回寝。她坐在床上揉了会眉心,才去展开被子,目光扫过枕旁,她微微一滞。
黑衣人缓缓开口,清冷的声音透着些讽意,男人拔剑的手一滞,此人竟是位女子么?
“李大人,别来无恙啊。”
海兰珠讶异地抬起眸子,既然大汗要回朝了,那按理说阿巴亥要尽快召她回宫才是,可如何一点动静也没有?绰祺也没提这事儿。那……她自个儿也不提了吧。
女子开口,嗓音轻淡,腔调慢悠悠的,“令尊和介弟还没有走远,我且送你一程,鬼域路上,能与你相见,想必他们会极其欢畅。”
“喔……”绰祺歪着头,如有所思,很久,她才揉了揉鼻子,眼里蹦出几点忧色,“再过两三日,大汗他们就要回城了。”
男人因疼痛而颤抖的身材蓦地僵住,女子的话在他脑海里一向回旋,他感受脖子似被狠狠掐住,难以呼吸。但是,这一天,早该在他料想当中。
“毒药粉藏在王姜的簪子里,那支簪是空心的……内里还残留一些药末,衙门找了很多大夫验药,只要一名蒙医认出了此药!”
黑衣人转过身,男人赶紧探头看畴昔,成果那人倒是黑纱覆面,只露一双黑亮的眼睛,那眸子似淬了冰,比这北风还冷。
“克日鬼域路上有点挤,你可得睁大眼睛,莫要错过他们。”
绰祺蹙起秀眉,又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说道:“三面?呵,或许中间还见过呢………并且,就算他没有买毒药,但与王姜的来往确切逾矩了,如许的量刑倒是太轻,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暗箱操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