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凤瑶立足而观,他已慢腾腾的出了声。只是,那懒惰随便的调子,并无半许当真之意,想来他那脱口之话也不过是随便而来的调侃罢了。
他轻笑一声,“长公主放心。”
凤瑶瞳孔突然一缩,足下当即而滞。
国舅?
凤瑶冷沉沉的道:“萧楼可不是善茬,此番若让萧楼久等,定惹萧楼记恨,难以结束。”
这话刚一落下,别人已站定在了凤瑶面前。
颜墨白眼角一挑,扭头朝凤瑶望来,轻笑一声,“长公主曲解了,微臣对萧楼,并无成见。不过是世上对萧楼的流言传很多了,便如此评判罢了。”
“萧楼不敢。”颜墨白懒惰出声,说着,转头朝凤瑶望来,悠但是道:“萧楼是地痞之辈,并非帝王将相这等运营威仪之人。萧楼空有志气,倒是流里流气,常日我行我素,不过是因大楚宫中的帝后撑腰,是以有几分胆量罢了。但那胆量,非肥,一旦有人抓住他缺点,威胁之下,当时的萧楼,不过是条夹着尾巴逃窜的废狗。”
何如,便是心底放不下,但待嗓音落下后,便见凤瑶已极其干脆的出声打断,“不必了。好歹也是大楚行宫之地,萧楼便是再横,自也不敢过分丢了东道主礼数。”
他这话说得极其安然,但是凤瑶却莫名发觉,这颜墨白,竟又在勾引她,就亦如昨夜勾引她去拉拢楼兰一样,似是看似当朴拙心的在为她道明究竟,当真说理,实则,却像是在一步一坑的挖好,让她渐渐的跟着他挖好的坑过来。
凤瑶眼角微挑,降落而问:“方才王能之言,摄政王闻声了?”
方才她站定在窗边时,这厮还在闭眼而息,怎此际,就如此恰到好处的醒了?
凤瑶微微一怔,但待反应过来,心底也突然一紧。
说着,嗓音微挑,懒惰温和的道:“是以,待大楚之事一了,长公主回京以后,便该,好生清理国舅了。”
国舅向来与她姑苏凤瑶乃仇家,岂会美意的为她筹办衣裙?
他略有担忧,毕竟,这行宫危急四伏,并不安生。再加上大楚二皇子萧楼,实在不是善茬,便是昨夜让他差楚卫去捉人,萧楼也是一副戏谑冷酷的姿势,仿佛是未曾将大旭放于眼里,此番要去见那种人,他倒是担忧凤瑶会在萧楼面前亏损。
凤瑶心底了然,冷扫他两眼,随即徐行往前。
她眼角蓦的一挑,满目起伏的望他。
“本宫晓得了。你也辛苦一夜,先与兵卫们下去歇息。”
颜墨白神采微动,温润而笑,“这并非是微臣情意,而是国舅情意。”
嗓音一落,淡扫颜墨白一眼,随即不再多言,回身便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这番话,他说得兴味盎然,戏谑实足。
他轻笑一声,语气安闲悠然,安静自如。
这厮,何时醒的偿?
是吗?
“国舅向来不会服软,更也不会如此美意。既是能主动筹办这些衣袍,自也是摄政王决计压榨。只不过,这些事,摄政王适可而止,身为大旭摄政王,自该以身作则,满袖清风。倘若你带头压榨,那国舅,岂不现学现卖,压榨下方官员!”
她冷酷的接过颜墨白递来的杯子,降落而问。
颜墨白则浑身淡然温润,半晌之际,便牵着凤瑶在软榻坐定,待松开凤瑶的手后,便开端抬手而起,在桌上倒了两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