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来辄捉抱；至七八岁，则灯下教读。子亦慧，九岁能文，十五入邑庠
曰：“今与卿永诀矣。”问：“何往？”曰：“承帝命为太华卿[58]，即将
至今[71]，为岁不远[72]，陵阳陆公犹存乎？另有灵焉否也？为之执鞭[73]，
陆。陆诺之。众大设以待之。更初，陆至，赤髯活泼，目炯炯如电。众茫乎
[18]高义：犹高谊、美意。相订：犹相约。订，定，商定。
陆笑云：“勿惧，我为君易慧心耳。”安闲纳肠己，复合之，末以缠足布束
勿相仇。”醒告夫人，所梦同。乃言于官。问之，果有杨大年；执而械之，
陵阳朱尔旦[1]，字小明。性豪宕，然素钝[2]，学虽
夜赴十王殿[5]，负得左廊判官来[6]，众当醵作筵[7]。”盖陵阳有十王殿，
相烦，不知可否？”陆便请命。朱曰：“心肠可易，脸孔想亦可更。山荆[33]，
后一相见耳。”径出门去，因而遂绝。
陆判
孝廉[48]。彼不艳于其妻，陆判官取儿头与之易之，是儿身故而头生也。愿
吏。
称弟子。此处既已称陆判为”宗师”，而“宗师”（即学使）又为各省乡试
[56]，竟不知无父也。今厥后渐疏，日月至焉罢了[57]。又一夕来，谓夫人
人梦易其首，实不解其何故；谓仆杀之，则冤也。”吴不信，讼之。收家人
自照，错愕不能自解。朱入告之；因反覆细视，则长眉掩鬓，笑靥承颧[36]，
后玮二十五举进士，官行人[59]。受命祭华山，道经华阴[60]，忽有舆
画中人也。解领验之，有红线一周，高低肉色，判但是异。
朱妻醒，觉颈间微麻，脸颊甲错[35]；搓之，得血片，甚骇。呼婢汲盥；婢
先是，吴侍御有女甚美[37]，未嫁而丧二夫，故十九犹未蘸也[38]。上
曰：“今岁必魁[28]。”未几，科试冠军，秋闱果中经元[29]。同社生素揶
陆笑曰：“诺，容徐图之。”过数日，半夜来叩关。朱急起延入。烛之，见
的主考官，朱因以自称。狂率不文：傲慢草率，不懂礼节。文，礼法。[14]
马人从，飘忽若风，瞬息不见。悔恨很久；抽刀视之，制极精工，镌字一行
从之。浑仕为总宪[67]，有政声。
始设。为节度、察看、防备诸使的僚属。此指科学传说中为阎王掌簿册的佐
逝[54]。自是三数日辄一来，时而过夜缠绵，家中事就便经纪[55]。子玮方
视之，则判官也。朱起曰：“意吾殆将死矣[16]！前夕冒渎，今来加斧耶[17]？”
陆曰：“可矣。但君福薄，不能大权贵，乡、科罢了[27]。”问：“何时？”
［8］东庑（wu武）：即东廊。庑，殿堂下四周的走廊或廊屋。此指廊
创缝已合，有线而赤者存焉。自是文思大进，过眼不忘。数日，又出文示陆。
[13]弟子：自唐至明，科举轨制中，贡举之士以主考官员为座主，而自
朱三入礼闱[49]，皆以场规被放[50]。因而悲观仕进，积三十年。一夕，
父停舆曰：“官声好[63]，我目瞑矣。”玮伏不起；朱促舆行，火驰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