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俄然又认识到根绝囤积的确是一项当务之急。不管万山行骗走的财物能追回多少,都城已经民气惶惑,而废除现行户部官票也势在必行。如安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让老百姓重新安居乐业,只怕实在要费一番工夫,可不能让少数奸商趁火打劫!
孙晋元被弄胡涂了:“如何又冒出个‘宏运转’来?”
小虎又点了点头。
“这个……”蒋森笑了笑,“不瞒大人,当日白大学士还在江东总督任上,对我们闽州米业就非常照顾。我此番进京,本来另有他事,恰好白大学士号令大师赈灾,我天然就替全部闽州米商承诺了下来。本来朝廷向我等平价买粮,也无不成,只不过……”他顿了顿,道:“我传闻户部官票被人捏造,不知朝廷买粮是付现银,还是官票?”
公孙天成皱着眉头:莫非他又算少了一样?宏运转的人才方才被捕,夷馆这里就闹起事来,多数是有人调拨!此人在那里?是那几个叫得最凶的吗?有几小我?他看着被衙役五花大绑的一群人,心底只是发寒。而恰好这个时候,见到劈面另有乘车轿,前面的仆人打着灯笼,竟鲜明是康王府的人。
“本来郡主明天跟着海军去追击万山行的骗子。”那仆人禀报导,“不想明天半夜海军和骗子们在运河上交兵,郡主受了伤,方才海军有人返来报讯,就顺道把郡主一起送回王府来了。”
“必然,必然。”程亦风承诺着,即送白少群出门去。不过方到门口,便见一个康王府的仆人风风火火地跑来,道:“大人,郡主找到了!”
“暴民?”康亲王冷哼一声,“凉城本是天下名都,百姓安居乐业,本来能够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何一夜之间冒出这很多暴民来?”
孙晋元焦急了,上前照着少年的后腰踢了一脚:“你睁大眼看看――你们这乞丐窝的人,如何都死了?”
听得此言,世人都是一愣。孙晋元道:“不是送到船埠上‘昌隆商号’的货船上?”
公孙天成皱起眉头,又问:“那你一共运了多少竹篓瓦罐出城去?”
“朝廷一时之间哪儿有那么多现银?”他好言解释道,“只要你们情愿出粮赈灾,朝廷能够减免来年的税银,这不也和付给你们现银一样吗?”
“公然!”孙晋元喜道,“不过,这些人迟些要移交刑部,他们向谭大人喊冤,向程大人喊冤,说我屈打成招,到时候老先生你又不肯承认这都是你的战略,那我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不喊还好,一喊出声,世人都晓得是孙晋元到了。有人马上嚷嚷道:“就是这个狗官!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倪掌柜抓了起来,又把宏运转给查封了。说甚么宏运转是万山行的翅膀,制造假官票棍骗朝廷的银两。世上哪儿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倪掌柜的为人如何,宏运转是如何一家铺子,我们和他们做过买卖,莫非还不晓得吗?如何能单凭倪老板是西瑶人,就把他抓走了?我们这里这么多西瑶贩子,是不是也全都要抓走?我看底子就是楚国朝廷故意针对西瑶!”
公孙天成起初跟着衙役们亲身去金柳巷,见到宏运转崭新的招牌气度万分,并且,就在这全城戒严,店铺间间关门以回避哄抢的时候,这间米铺竟然翻开大门做买卖,连守备军仿佛都特别通融,监督着周遭的百姓列队买粮。到凉城府的衙役上前申明来意,抓人封铺时,百姓还非常宏运转不平,说他们夙来代价公道毫不缺斤短两,并且开业一个月来,经常送米周济贫民,毫不成能作奸不法。衙役们不予理睬,出来搜索赃物。正如他们先前所汇报,宏运转中有米粮几万斤,现银几万两,且有存款六十余万,固然有些可疑,但并无证据指明这些来路不正,更加没法证明哪些是贼人让大树营的乞丐搬到此处来的。并且,一如宏运转的人喊冤时所说,他们每一笔买卖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只怕找遍全部凉城,没有谁家的账簿比他们更加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