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怀央见他已经完整生硬,愈发得寸进尺,舌尖滚了一圈以后又开端挑弄起他的牙关,略含苦涩的药味伸展开来,她俄然停下了行动,退离几寸问道:“旧伤还未大好?”
白行之,你竟敢在岭南做这类事!
楚惊澜不答,伸手抓来案上的密报和设防图,五指张合间化为齑粉,如数飘洒在夜怀央脚下,摆了然不肯再与她胶葛。
到底是长了她十岁,定力不凡呐。
“你是真不怕死,夜怀央。”
“王爷还真是专注。”
本来她就是当年阿谁小女孩。
他声音冷如寒铁,每一个字飘进耳朵里都似雷声轰鸣,换做旁人放心生惧意,她却轻笑出声:“王爷这是在担忧我?”
“我只是猎奇王爷专注于何事。”
楚惊澜破获此案以后,夜臻亲身上江边领回了女儿,他是四品命官,平经常在朝中走动,楚惊澜自是认得的,就多聊了几句,他的儒雅及安闲让人印象深切,可楚惊澜却未曾想到,面前的夜怀央竟然就是他的女儿。
“你感觉本王不会取你性命?”
楚惊澜翻奏报的行动一顿,只是半晌晃神,他的手已经扭开了窗栓,一阵劲风刮来,窗叶大开,视野再无反对,他清楚地瞥见操琴的人就是夜怀央。
是凤求凰。
想当年他意气风发之时,投怀送抱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不管是王谢闺秀还是教坊歌姬,没有一个像她胆量这么大,疏忽性命之忧便罢了,竟生生演了一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的戏,的确让他瞠目结舌。
“王爷不取我性命了?那我权当你承诺合作了。”夜怀央轻笑着,涓滴没被那张冷冽至极的俊脸吓到,还顺势勾上了他的颈子,眉眼之间媚态横生。
新月点头去了,未过量时便捧来一把焦尾,轻手重脚地放在窗前的档册上,又在中间的瑞兽铜球里扑灭一小块犀末,顿时渺渺生烟,暗香满盈。
她的视野缓缓下移,落在乌黑的窗纱上,一抹昏黄黑影跃然其间,表面通俗,似嵌在水墨淋漓的画卷中普通,时而踱步,时而静伫,每一个行动都让她心生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