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文看了看面前的大树,这棵树枝繁叶茂,与平常的大树无异,但细细辨认,却能觉它的周身散出阵阵阴气。
沈修文皱眉问:“你又是谁?”
浣纱满目苦楚,泪水滴落,化为虚无。
浣纱却一下挡在了他的前面,道:“没用的,这个镇上的人都死了,就算他们死了,常常闻声都不能自拔,要不了多久,就连他们的灵魂也会被吸尽而灰飞烟灭的,罗公子的煞气已愈的深重,你如许强行带走那几小我,不但不能摆脱煞气,还能够会要了他们的命。”
只见戏台后,平白无端多出了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子。那女子顶风而立,目光孔殷地看着他。
那女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手指的方向,似是下定了决计普通,道:“她是我的姐姐施然,我才是浣纱。”
沈修文听她这么一说,心头一紧,不再游移,一拳就要劈在木桩上,身边的女子神采一惊,连声道:“我才是浣纱,公子,我才是浣纱……”
浣纱回想起旧事,悄悄咬了咬唇,“当我复苏过来,已经是数日以后了,当时镇上的人不顾我身子衰弱,将我拖出柴房,装进猪笼,我死命挣扎,最后就撞在了这棵大树下,死了。”
沈修文一下顿住,抬眼看她,“你为甚么要帮我?”
沈修文一怔,低头看了看那半截木桩子,如何看都像是被雷劈中的一截焦木。抬眼间,浣纱俄然呈现在戏台旁,目光凄楚地望着他身边那面貌清秀的女子,“姐姐,你记恨我,我明白,可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更多的人无辜枉死啊!”
浣纱微微一叹,“固然我无辜枉死,但镇上的百姓也都被他害死了,我不想他一错再错,害死更多的人,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他。”
沈修文谨慎翼翼地迈开步子,穿过那些奇形怪状的孤魂野鬼,绕到戏台的前面,公然瞥见一根半截的矮木桩子,正要伸手去拔,一阵阴风俄然吹来,沈修文一怔,昂首看去。
瘦子、苗老三,另有殷老爷一大师子,可别被这摄魂夺魄的曲子给夺了命去!
明显这个时候,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在心底冷静祷告:瘦子和老三千万要挺住啊,如果你们俩不幸死于非命,要我如何向刘叔和长风叔交代啊!
浣纱泪如雨下,冒死地点头,“公子,你万不能信赖她,如果晚了,他们几个可就,可就……”
浣纱解释道:“梅镇环山翠林,清灵漂亮,乃是一块灵气充分的宝地,却因那根木桩子粉碎了风水格式,乃至于梅镇煞气聚顶,阴气愈深重。那原是镇上的人用来晾晒衣物而打的桩子,前些天打雷下雨,折了一半,不然你们也不会活到本日,只要将它拔出来,煞气就会散去,结界也就不攻而破。”
沈修文如有所思地看着她,“那你说,该如何办?”
沈修文蓦地停止,皱眉问:“你是浣纱?那她又是谁?”说着,伸手指了指戏台旁。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的苦痛,沈修文脸上微微色变,惊奇不定地看向戏台旁的浣纱。
那女子眉尖一蹙,一咬牙,说道:“这木桩子是弹压厉鬼的法器,总之你不能拔掉。”
他返回空位,戏台上的骷髅架子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台下的鬼怪全都沉浸在此中。昨晚嗑瓜子的白老头此时正摇摆着缺了一半的头骨,非常应景地剔着盘里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