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道:“少说也有二万两的,当中有上好的双头鲍,三头鲍,这都是都城里大户人家必备的。”
这些年来,长房就是靠着祖上的产业过日子,一年下来,每家也只要千把两银子的进项,一万两银子,就是不吃不喝没有花用,也要赚上十年。
霍子兴点头,常胜说得极是,换做是他也会如许做。
常胜道:“小的看了十来户人家,那些货可比尤家给的货票据上要多很多,想来尤家用心报少了,是想投石问路,借着我们搭上大娘子,再绕过我们,暗里里把更多的货卖给永丰号。”
大红袍是贡品,有钱也买不到,可你家的茶叶算个屁啊。
“小的没有见过尤家的人,小的雇了船去定海,一上船就传闻了那村庄的事,就连渡船的人也晓得这回事,都说如果再没人收货,那村庄里的人就连修船买新网的钱也拿不出来了。待到小的进了村庄,公然如传说中的一样,他们看到小的穿著打扮,便就围了上来,争着抢着要带着小的去看自家的货,厥后小的才晓得,本来就在前一天,也从杭州城里来过两小我,还说是他们村庄里的李家兄弟先容来的,那两小我说了,回到杭州问过店主,就给他们答复。”
尤家又不是傻子,他这边能派人去定海,尤家必定也会去,何况那两个渔民也还在尤家手里。
但是骂归骂,霍子兴还是叫来三儿子,让他亲身到岳父家的茶庄跑一趟,问问有没有今春的明前。
正在这时,小厮出去,道:“二老爷,鲁家来人送货,说是鲁老爷说了,托您找尤家茶山买些今春的明前,带在路上喝。”
想到这里,霍子兴坐不住了,拿了当初渔民报出的代价,让帐房细心算一算,如果换成二万两的货,起码能赚多少。
“那些货你都看了?”他问道。
“村庄里现成的货,你估摸着要多少银子?”霍子兴问道。
霍子兴艰巨地咽了咽口水,他活了四十多岁,还向来没有一次性赚过一万两银子。
见过败家的,没见过这么败家的。
不过霍子兴也晓得,每年新茶下来的时候,就是江南的大商户们显摆银子的时候,越是要价高的茶叶,越是卖得最快,这些商户买了茶叶,不必然是本身用,多数都是送礼用的。
没有王家三爷撑腰,他如何才气对于霍柔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二房这注大财落到小九手里吧。
霍三道:“您别说,已经有扬州的几家来订茶了,都是带的现银,儿子去的时候,小九身边的宝田恰好从内里出来,儿子私底下问了,宝田定了两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