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樘进了厅内,四周看了一遍,却见桌上另有酒菜,却只略动了几样罢了,放着两个酒杯,都是空的,低头轻嗅,并无异味,他又拿起中间酒壶看了一眼,里头另有半壶。
本来,先前白樘的原配妻室,倒是朱芷贞的嫡姐,自打亡故以后,朱芷贞却也仍隔三岔五地过来白府,一来她性子聪明,善解人意,很讨白老太太跟江夫人的喜好,二来,只因白清辉是她的嫡姐所出,白清辉却尚在襁褓中便失了顾问,朱芷贞念在姊妹之情,便经常过来,代为顾问。
云鬟沉默不答,白清辉挣扎似的说完,长长地吁了口气,才又转过身来,他看着云鬟问道:“请侧妃娘娘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是如何死的……是不是,跟王爷有关。”说到这里,又扫了赵黼一眼,却见赵黼神采肃杀,冷冷地一笑,却不开口。
朱芷贞到了里间儿,公然见白清辉一人坐在高高地椅子上,正在看书,见她来到,便自椅子上跳下地来,施礼道:“三姨娘。”
验官的心格登一声,但是见他既然已经问了,便干脆道:“这也是严大人凭着多年案情经历,笔录记下来的,有些穷凶极恶之人,会用隐蔽体例害人致死,比如在发顶心,脚底板……等处打入铁钉跟铁刺或者刀刃之类,这几个处所因非常私隐,常常仵作会忘了去查验,便会让这些人瞒天过海了。”
白清辉的乳娘承诺,便跟着他也出了上房。
严二奶奶见没了多余的人,才笑道:“这婶娘见我们赞清辉,便又内心不欢畅了,清辉也还算是她的孙子呢,即使阿枫要比,也该跟老四比才是,只不过她内心明白,阿枫是如何也比不上老四的。”
白老夫人又笑两声,道:“我晓得你婆婆是个菩萨,你又是个嘴头狠、内心软的……不会妒忌我多夸奖衡直跟清辉两句。”
不料严二奶奶拉住她道:“我打趣的罢了,只恐老太太心底已经不把你当外人了。”
公差止步,仵作上前,摆布看了看张统领的太阳处,却见那两处微凹,仿佛并没甚么非常。
朱芷贞见他冷沉着静说了这一番话,又惊又笑,心底冷静地深思了会儿,便道:“也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归去了。”
门口的丫头道:“四爷才去沐浴了,三女人但是有事?辉哥儿在里头,不如且坐等待一会子。”
白老夫人听了,哈哈笑了两声,点头叹道:“本来如此,我当王爷殿下怎会无缘无端提及清辉呢。也是这孩子的福分,竟投了王爷的眼缘了。”
她为人甚好,高低都面面俱到,故而也并没有人多嘴说些甚么。
待人去后,白老夫人方道:“清辉年纪如许小,偏性子古怪的紧,如许冷冷僻清不爱说话的,倒是比老四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只很不像是个小孩子样儿。”
白樘点点头,正欲前去查问,俄然听到耳畔有人脆生生问道:“你为甚么摸他的头?”
面前所见,令他怔然。
本来本日他特请了假,刑部的人也自晓得,按理说不会来打搅,现在冒然前来,自是有了要紧之事。
实在本来他也是看过了的,但是现在……仵作深吸一口气,搓了搓手,摆布手齐出,按在死者两侧穴道处,一寸一寸摸畴昔,俄然间身形一震!
江夫人乃是长房长媳,内宅里除了白老太太,便是她最大了,白府中诸事也皆由她管着,为人很有些沉默内敛,却夙来好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