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原是想看你投壶绝技,只是娘娘们正玩藏钩玩得欢畅,本宫看你是个会玩的,不若你也来玩如何?”德妃翻开新赢的一把娑罗国香檀扇为天子打扇,偏头与湛莲笑言。
湛莲不紧不慢走上来,对着天子福了一福。
德妃立即让人把湛莲叫上来。
明知她在胡言乱语,天子却没体例把她治欺君之罪拖下去,正因她这些胡言乱语,句句扎着他的心肝。
德妃只觉奇特非常。
湛莲与德妃、贤妃等六名猜钩者站立一处,背对藏钩步队,由女官以红纱蒙眼。
“是向兄长学的。”
德妃被天子当众叱骂,脸上阵青阵白,又*辣地想找地洞钻出来。
“这有何难,本宫先借你一百彩匹,赢了便是你的,输了先记账上,转头再拿。”
余下妃嫔不免拥戴一阵。
湛莲指着面前大耳宫婢道:“德妃娘娘,藏钩者恰是此人。”
德妃不依,又拿软肉蹭了两下。
德妃道:“陛下,那孟氏使诈!”过了一会,她又添一句,“为了几匹布就不择手腕,这性子公然毫无长进!”
明德帝闻言,公然变了神采。
“你这藏钩之术,是向谁学的?”
湛莲抬起水眸看向天子,诚恳答道:“妾身怕陛下砸我。”说罢她还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玉杯。
德妃带了些许耻笑道:“瞧这架架式,真真像个妙手。”
德妃答不上来,身子一扭,拿了两团娇肉在天子臂上磨蹭,娇声道:“我的好陛下,臣妾如果晓得她如何使诈,臣妾就当场抓了她了。归正臣妾晓得,她不使诈就赢不了!”
世人哗然。这些宫婢多是两年前新入宫的,大多未曾见过湛莲火眼金睛,今儿赶上一射即中者,不免惊奇非常。
“mm先来罢。”贤妃道。
德妃神采微变,但只当她偶尔撞了彩头,佯装风雅一笑,“那便恭喜你了,瞧瞧,转眼就有了这一千绫罗绸缎。”
明德帝右手支头,坐在龙椅上冷眼俯视。
“回陛下,未曾。”
一阵子才撬开了天子的嘴。
德妃送了一杯酒至天子唇边请他喝了,再下高亭,走至湛莲面前道:“孟氏,本宫不想你投壶了得,藏钩也了得,本宫便与你赌一赌,本宫拿四千彩匹为注,你若能不下台阶,一眼猜中百人中藏钩之人,本宫就将这四千彩匹与你,若之不然,你便拿三千彩匹给本宫便是,如何,本宫待你不薄罢?”
明德帝轻笑,将未饮的酒杯放下。
德妃神采大变,大喝一声,“贱人,你竟敢在本宫眼皮底下耍把戏!”
丝竹乐止,六名猜钩者转过身,面对底下黑鸦鸦的人头,与那缤纷的宫服,一时眼儿也花了。
适逢曹美人自知不敌,怕将家底输光,便装醉了局,德妃趁机改了端方,留了百人作为一队,先猜中者先赢。赢者胜一千彩匹。
她又安知他会是以发怒了!天子阴霾瞪她,“朕不打你,把手放下。”
湛莲几近要笑出声了,三哥哥到底是有多虐待宠妃,才让她这般贪财吝啬?她委曲隧道:“娘娘实在冤枉妾身了,妾身即便想耍把戏,此人生地不熟的也无从动手。”
湛莲说完,速速用手护了额头。
湛莲暗笑,装了些许不安,点头应允。德妃以扇掩面而笑,又拿了游龙戏凤长颈壶为天子斟满酒杯,自个儿也添了一杯,举杯与天子道:“臣妾先敬陛下一杯,好沾龙气旗开得胜。”